見晏嬴光神色如此緊繃,林嘉鹿頓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戳戳他,挺起胸膛:“要不你還是靠過來吧,兄弟堅實的臂膀時刻為你準備着。别太擔心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我們也都在。”
他甚至還用力鼓了鼓并沒有什麼肌肉的手臂:“不用要強了,你的強來了。”
晏嬴光的正經隻維持了一秒,在林嘉鹿别扭的安慰下馬上亮起狗眼,含着一泡熱淚硬是縮進了林嘉鹿懷裡,把底下的小身闆擋了一大半:“小鹿嗚嗚嗚,你真是我見過最男人的男人!”
林嘉鹿爽了。
晏嬴光别的不會,誇他的話每次都正中靶心。林嘉鹿将臉往外一偏,用手遮住臉上暗爽的表情,一秒後努力伸長手臂繞過晏嬴光的後背抱住他,豪情萬丈:“男人,一聲兄弟大過天。”
對面熟知林嘉鹿尿性的兩人早已不忍直視。
在咖啡廳裡桃園結義,是否有哪裡不對。
為了方便,幾人都跟晏嬴光訂在了同一家酒店。這次晏嬴光再邀請林嘉鹿留宿時,林嘉鹿動搖了。糾結良久,似是想到什麼,最終仍拒絕道:“暫時不了,等周五人都到齊再說吧。”
再見過後,林嘉鹿沒有回學校,而是給喻識澤發了條消息,問他在哪兒。
不出半分鐘,喻識澤的回複就來了。
男朋友:剛上完一節課在休息,龔老師兩點要帶我去她認識的劇組見習一下,怎麼啦寶寶?
剛才晏嬴光的表現不是沒有影響到他,晏嬴光能一個人去A國留學多年讀到博士,注定了他的心性能力都不差,能讓他感到困擾的事,一定很難解決。林嘉鹿沒感覺到,在收到喻識澤秒回的時候,他的身體動作明顯放松了下來。
現在,他需要一個不用思考的低壓環境。不可否認,喻識澤是他圈子裡一個離經叛道的異類,上次跟這個家夥一起去上表演課後,林嘉鹿回學校都覺得解壓了不少。
他想了想,回複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停了一下,又皺着眉十分艱難地敲下兩個字:寶寶。
……嘔。
天呐!天呐!原來喻識澤平時叫這倆字的時候受的居然是這樣的苦嗎?他真的低估喻識澤的承受能力了,原來比他這個男人中的男人還要更男人的男人竟在他身邊……
林嘉鹿剛發出去就想撤回,一想到這個“寶寶”是自己一個拼音一個拼音打出來的,他就感覺身上仿佛有螞蟻在爬。
男朋友:?????
男朋友:小鹿
男朋友:不是,寶寶,你怎麼了?
男朋友: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喻識澤當男朋友的時候對他簡直毫無底線,林嘉鹿覺得要是能把他栓褲腰帶上,喻識澤都會毫不猶豫地當場解皮帶,這就是男人之王的行動力。
林嘉鹿發了個定位給他,二十分鐘之後,火焰般流暢的黑紅色跑車出現在咖啡店門口。林嘉鹿這次動作快,沒等喻識澤下來開門就自己坐上了副駕。
街上不能随便停車,喻識澤隻能一邊注意路況一邊旁敲側擊:“寶寶,發生什麼事了,這兩天和你高中同學玩得不開心嗎?”
林嘉鹿看着好像沒什麼不對,但喻識澤知道,他能叫出“寶寶”這個詞就已經是天大的問題了。
這是誰?這可是對他的甜言蜜語動不動施以愛的暴擊的林嘉鹿aka你林哥啊!表面漂亮乖學生,其實是中二病到現在都沒好的鹿傲天,讓他主動對男人撒嬌?還是做夢來得比較快。
林嘉鹿已經徹底理解了喻識澤的不易,因而相當從容不迫。當然,“寶寶”他是再也叫不出口了,隻能當作沒發生過,好在跟這群人呆久了臉皮夠厚,裝得很像人樣。
林嘉鹿面色如常:“挺開心的。就是好久沒有查你崗,有戀情危機,你自覺點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