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打怪才能掉鑰匙。”L自言自語地說道。
幾人顧不上渾身是血,紛紛為這難得的進展感到雀躍。
“有兩扇門,我們最好……謹慎選擇。可能這把鑰匙……開哪扇門都行,但隻能用一次。”上羽将彥有些費力地提醒衆人。傀儡勾牌已經損壞,他無法再操縱失去觸覺的自己自由活動,此刻就連說話也變得艱難。
夜神月也考慮到了這個可能,但他認為最終還是得把兩扇門都打開才行,所以如何選擇影響并不大。
非要選的話,就按順序。
“先試試二樓的房間。”L和夜神月想法一緻。
衆人已經見識過L的實力,再沒有人質疑他的判斷。
夜神月擦幹淨鑰匙上的血,把它插進鎖孔,輕輕轉動。
“咔哒”一聲,門很快被打開。而鑰匙果然消失了。
“這是……?”傑瑞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有些不安。
門一打開,就隻能看到湧動的黑霧,黑霧把門口遮了個嚴嚴實實,連一腳踏進去能不能踩到地面都看不見。
夜神月随手撿了塊碎玻璃扔進去,結果連一點玻璃落地的響聲都聽不到。
傑瑞還在提議要不要拿根木棍戳戳看,誰知道黛毫不猶豫就走進了黑霧裡。
夜神月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進去。
“喂,你們能不能别那麼——”
傑瑞焦急的聲音在夜神月穿過黑霧的瞬間戛然而止。
并沒有出現預想中可能會有的踩空,夜神月很普通地走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裡和外面的時間流逝不太一樣。外面還是下午,這裡似乎已經是深夜。所幸窗簾不怎麼遮光,能通過外面的路燈看到一些房内景象。
床上……睡着兩個人?
應該都活着,夜神月看到其中一個人還翻了身。
“旁邊那個是一家四口裡的女兒。”露露輕聲說。
夜神月回頭,看到其他人也走了進來。
“黛,你要幹什麼!”傑瑞瞬間臉色一變。
隻見黛揚起巴掌就沖女兒旁邊的少年狠狠拍下去,還是對準了腦袋下死手,看得傑瑞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黛并沒有拍到實體。
“吵不醒,摸不到,可能是記憶之類的。”黛回頭對幾人解釋。見傑瑞一臉菜色,還嘲諷了一句“開膛手傑克,瞧把你吓得”。
傑瑞:“……”
“好像有開門的聲音?”L不确定地說道。
這時衆人意識到的确有人打開了房門。
一個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穿過黛的身體,走到床邊蹲了下來。
L問:“現在大概是什麼情況?”
但不用等其他人出聲,接下來女人的小聲驚呼已經回答了他。
“你幹什麼!”
“噓——小點聲,别把你弟吵醒。”
“不!不要…!”
“怎麼,你不舒服嗎?”
中年男人一邊把手伸進她衣服裡摸,一邊舔她的耳朵,他像一隻蠕動的蛆蟲,不斷用分泌的粘液侵蝕她,企圖鑽進她的身體。但她不敢用力掙紮,隻能低聲呵斥。
男人似乎怕動靜太大,說了幾句讓她小點聲,之後就退出了房間。
夜神月仔細看了看旁邊睡覺的少年。少年顯然不是全家福裡的“兒子”,年紀和日記裡的“表弟”相符,看來黛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精神世界的主人,她,被姑父性騷擾了。
事情還沒結束,男人後面竟然又來了一次,然而她還是沒敢大聲叫,她更劇烈地掙紮了幾次之後,男人才離開。
一旁的黛連聲罵了好幾句“廢物”。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就該直接抄起家夥敲碎這個死變态的頭!”
“嗯,畢竟這時候屬于自衛殺人,殺死對方也沒關系。”上羽将彥附和道。
黛和上羽将彥顯然是“殺人犯視角”,一張口都是以出手就能殺死對方為前提。
其中,上羽将彥也可能是以殺死對方為目的,順帶考慮合法性。
夜神月對此并不贊同。
中年男人體型比她大,力量應該也在她之上,她未必能殺死他。再加上房間裡還有她那個睡死了一樣的表弟——沒人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睡,醒着的時候又會幫誰。
如果夜神月沒有Death Note,他會幫她出一套缜密的“完美犯罪”計劃,建議她謀殺。
時間和場景接着轉換。清晨,恐懼了一整夜的她在衛生間用消毒水洗耳朵,她看起來應該剛洗過澡,身上的皮膚都被她自己搓紅。慌亂中她打翻了紅褐色的消毒水,灑得滿地都是。
“這應該就是我們當時看到的‘拖拽的痕迹’。她拖地時有些地方沒拖幹淨。”露露主動領了為L解說現狀的任務,并說出自己的猜測,“姑姑家的衛生間、廚房、客廳和一樓的一模一樣,看來一樓就是她姑姑家?”
“不對。”傑瑞否認道,“姑姑家裡隻有主卧和表弟房間這兩個卧室,并沒有客房。一樓有的棋牌室姑姑家也沒有。應該就隻有這幾個房間一樣。”
沒多久,事情有了新進展。他們看到她掙紮了許久,終于撥通了手機裡備注着“爸爸”的電話号碼。
她從昨天晚上開始一滴眼淚都沒掉過,直到聽到爸爸聲音的那一刻,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爸爸一直安慰着女兒,讓她慢慢說。
可當女兒真的斷斷續續說完了事情的經過,他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