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雪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放不下心裡的事情,當年的錯誤她本來就耿耿于懷,現在又得知自己是這樣的身世,好像整個人都浮在空中受着煎熬。
被大家關心卻隻是擺擺手,“這幾天都沒有睡過好覺,大概太累了,這下回去我要睡一整天!”
姚肆哈哈笑着捧場,“好,那我也要睡一整天!”
姬文雪笑着忽然和晩蒂對視,看着那雙眼睛她莫名心虛連忙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視線。
說是累得要大睡三天的姬文雪,到了蒂球之後,在卧室裡修整了一下馬上就離開。
姬文雪站在在檢測血液的機器面前,頭腦放空着,等結果出來感到懸着的心終于死了。皺着眉盯了半晌,馬上開始删除記錄,檢測結果也被燒毀,就當這是一個秘密。
姬文雪平靜地做着這一切,完成後拿出那份資料再仔細閱讀。事情已經這樣糟糕,再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似乎也不能讓她更煩惱。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個人突然冒出來讓姬文雪突然有了線索。對于這個所謂的父親她并不在意,不過她很好奇自己的母親。那兒時似有似無的記憶,總是夜深人靜時會被想起。
姬文雪一邊暗中尋找着自己的母親,一邊在衆人面前像是平常那樣生活。雖然如果告訴姐妹們,她們一定會幫助自己。但姬文雪暫時還不想告訴大家。
隻不過堅定的決心并沒有帶來好結果,姬文雪很快就遇到了困難。年代久遠,很多材料和知情人都不見了,人證物證一個都找不到讓姬文雪既焦急又擔心。
萬般無奈之下,姬文雪決定偷偷去找監獄裡那個人,雖然讨厭,但那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麼。好不容易去了地方,卻得知前幾天人就已經被當場處決。
姬文雪歎了口氣,不由後悔起來。這個想法其實很早就有了,隻是她一直糾結猶豫拖拖拉拉到了現在才下定決心,如果早幾天過來那結果就大不相同。
姬文雪心裡生着自己的氣,别扭地擰了兩下自己的胳膊。完全沉浸在情緒中,沒有注意到暗處的視線,晩蒂遠遠看着姬文雪,聽着工作人員的聲音,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兒。
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提步朝姬文雪走去。她前幾天也留心過這件事情,隻不過知情人難找,資料又被人有意粉飾太平,要想知道真相真是不容易。
“晩蒂姐姐?你怎麼也在這邊?”姬文雪看着來人驚訝道,又擔心難道這幾天自己不小心露出了什麼馬腳?
晩蒂看着姬文雪的眼睛,“不必多想,早幾天來結果也是一樣的,他被抓住時就啟動了身體内活埋的芯片,神智漸漸不清,在路上已經變成了胡言亂語的瘋子,一個小時後就成了植物人,還沒有到刑場,已經沒氣。”
姬文雪聽着既覺得驚訝,細想之後又覺得合理。那個基地裡的人本來就瘋得很,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讓人意外。隻不過,晩蒂對自己的事情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止了解自己這幾天偷偷進行的事情,甚至還能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
“你怎麼知道……”
姬文雪還是好奇道。
晩蒂隻是笑了笑,摸了摸姬文雪的頭發,“不是你的僞裝出了問題,大概是我太了解你了。”
姬文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本來是想問這個問題的,但是又擔心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件事情暫時壓在心底,處理着基地的後續工作,大家才發現除了人之外,裡面的動物、植物也是個大問題。
“植物還好,基本上已經移植成功,也有很多人願意主動聯系帶走護養。隻不過動物種類多,且有很多是兇猛動物,經過人為馴養打開門也不願意離開籠子,放養很難,但也很難找到領養的主人。”姜走微說着現在的情況。
姚肆愁得臉都皺成一團,她去看過那些動物們,猛獸竟然會那樣溫順,然而身上卻遍體鱗傷。
但是大型肉食動物,大家一方面還是害怕,另一方面要飼養需要的資金投入也是巨大的。況且這些動物身體有傷,治療也是一大筆費用。
“要不先暫時接來我們這裡?”赢昭一說出口立馬又搖了搖頭,“但是我能負擔的數量有限,遠遠不夠。”而且她對照顧動物也沒有很多經驗,到時候還要忙着研究所的事情估計也顧不上。
晩蒂坐在位置上轉着筆還一言未發。從情感上來看,她自然無法不動恻隐之心,但理智地思考這件事情,不管不顧地攬下完全是另一種不負責任。
萬難之時,姚肆一拍桌子站起來,“我來!”
“你……你來什麼?”姬文雪擡頭看着姚肆。
姚肆目光炯炯,看着晩蒂,“我來負責,我之前還存了一部分錢……”姚肆慷慨激昂道,一邊說一邊規劃,她眼睛滿滿都是樂觀積極的光芒。
姚肆大概也很有演講家的天賦,一番話下來,其餘人已經被姚肆感染,不由地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