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軒是個小公司,最近卻想要開發一個恐怖旅遊項目,沒有什麼想開拓新業務、進軍新産業的正經原因,隻是因為老闆胡來,有錢沒處花,看一本靈異流起點文,就想真刀真槍幹上一場。
也沒敢自己去搞什麼午夜自拍、鬼屋探險,隻想當一次營造場地的默默無聞路人甲或BOSS,專做吓别人的勾當。
老闆嘿嘿笑,拍着公司裡業務能力過硬,有着“精明能幹女強人”稱号的經理的肩膀,十分之付予重任:“小瑤啊,一切就交給你了。”
餘瑤滿頭黑線,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迫不得已背着個小包為想一出是一出的老闆出差去了。
帶着兩個男助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個叫石虎,一個叫胡石。作為小弟們,他們一路上當然聽餘瑤的指揮。
“哎呀,其實那些個東西也很久沒聽人說起過啦,尤其現在的年輕人嘛,都不信這些的,聽到就不信,上面也不許……”
老村長哇啦哇啦,笑呵呵跟這三個外鄉人唠嗑。是個十分熱情且純樸的老人家,如果抛開先前從他嘴裡聽到的駭人聽聞的風俗不談的話。
石虎打個寒顫,頗有些噸位的體重因為他生得高而讓他絲毫不顯肥胖,隻讓人覺得這是個人高馬大的壯小夥兒。
現如今這壯小夥兒正拉着旁邊瘦猴兒一樣的同伴咬耳朵:“信當然是不信的,我聽了也不信,這真的是太……”
血腥殘忍了點,童男童女冥婚祭神,封建迷信害死人哪。
胡石瞥身邊這塊頭比他大一倍,膽子卻比他小一圈的人,沒出聲兒,點點頭表示同意,皺皺眉,對前頭大姐說道:“餘姐。”
餘瑤正仔細打量周邊地形呢,聽到胡石叫,擺擺手示意他一會兒再說。
胡石隻好歇了話。
“為什麼會有這種習俗?您方便再仔細說說嗎?”
一群好奇的孩子遠遠站在旁邊探頭探腦,餘瑤對他們笑笑,開口不動聲色把話題引回來,免得岔開太遠。
“哎,那個時候嘛,人窮日子過得也苦……”
村長笑眯眯,手一擺趕那些孩子走,等孩子們嘻嘻笑着散開了,他才繼續說:“一家幾口人都吃不上飽飯,就會去求上蒼保佑。”
“求神拜佛又怎麼可以沒有祭品,那不是讓神仙佛祖生氣,更不願意幫咱?搞不好還讓日子更難過、更苦,到了兒大人們可以撐一撐,娃兒們可受不住。”
“正好那會兒村裡秦家新娶了媳婦,外村兒的女子男子,小兩口和美運氣好,第二年就有了,生的時候産婆子一看,哎,一男娃兒一女娃兒,龍鳳胎,大喜事,就擺了席……”
老村長唠唠唠唠說着,不知道是因為他本身就有講故事的習慣還是怎麼,一個起源愣是被他講成了家長裡短,瞧着這家長裡短還挺長,還挺莫名其妙。
石虎就有點不耐煩,咧咧着嘴問:“我們這是去哪兒?”
這一路走過來也不知道村長要帶他們上哪兒去。
村長一停,被人打斷話也沒生氣,轉過身來笑眯眯的格外和善慈祥:“去我們村東頭兒的槐樹下。”
“去那兒幹什麼?”石虎呼呼喝喝地叫嚷,“我們仨開車到這兒來都還沒有……”
話沒說完,被餘瑤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住,你多嘴插什麼話!
石虎:……
他立刻噤聲,龐大的身子往胡石身後躲了躲。
村長:“因為那是我們祭神的地方啊。”
老村長還是笑眯眯的,沒發現石虎和餘瑤間的互動。
祭神的地方。餘瑤心中一跳,與胡石對視一眼,後者上道追問:“祭神的地方?”
“那些祭神的娃娃就埋在樹下嘞。”
“埋?”一聽這個字眼石虎幾乎跳起來,“活埋?”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竟一時忘記了餘瑤的眼神警告,再度驚驚乍乍起來。胡石一愣,深深皺眉。
“呵呵呵,”老村長看看他們的表情,也沒多解釋轉身重新帶路,“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嘛。”
“也不是活埋,當爹媽的哪兒那麼狠的心呦,就算是個女娃娃也是自己的娃兒……”
在村長的叙述和出差三人時不時的提問補充下,餘瑤總算明白了這風俗是怎麼開始的。
要說那秦家媳婦,一嫁就得喜,一生就生倆,在那個時代也确實是有福氣,子嗣綿延,雙喜臨門,怪不得秦家要大擺筵席。
但老話也說得好,過猶不及,樂極生悲,凡事都要講個中庸,這秦家,也不知道可是福氣太滿,又家底薄撐不住,喜事之後的那些個禍事,真真是稱得上接踵而來、目不暇接。
先是龍鳳胎中的女嬰熬不過百日夭了,再是家中男人出外經商遇匪被殺,媳婦病倒,公婆憂慮心焦也一病不起,徒留一未滿周歲的男嬰嗷嗷待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