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摘星以劍相持。
“嗆——”
金戈鐵刃迸射出零星火花。
銅雀還要再度使出蠻力把摘星狠狠撞飛出去,那邊遊龍一樣的一匹廣袖已經靈蛇一樣纏上我的雙腳。
我大驚:“我去,長袖你偷襲不算好人!”
長袖一聲冷笑:“刀劍無眼,你小心才是。”
刹那間敵我已分,二喬一幹人直接把我和摘星目為世仇,兩人一組分别掠近。
長袖颦眉對我,銅雀二喬對摘星。
我瞅着空當一雙袖裡刀把長袖的袖子劃破,火紅長鞭不在分外束手束腳,加上又是被摘星牽連。
好吧,也不算。我倆本來就一隊的。
但我還是怨氣沖天對摘星吼道:“摘星你快把鞭子還給我!”
摘星充耳不聞,忙于迎戰。
二喬聽到眉毛倒是皺了一皺。
我咬牙,死摘星臭摘星之後再找你算賬!
身法連閃,一雙袖裡刀緊貼臂彎,暗恨為什麼我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我嚎道:“問天大哥救命!”
慢了長袖颦眉一步也正向我沖來的問天腳步一刹,又驚又疑懷疑我是别有用心。
我淩空一躍躍到他身後去了,袖裡刀立時出手壓上他脖頸,力喝:“别過來,再過來我殺了他!”
長袖鬼魅一樣靈活的白袖攻勢緩了一緩,颦眉的暗器銀針卻還來勢逼人地迫上面門。
我臉色微變。
草!沒點戰友情誼!
隻得将刀一收,把問天推出去自己一個倒躍,打飛幾枚銀針。
還丢下一句:“有沒有公德心了,人肉盾牌還在也發暗器!”
颦眉冷道:“不發暗器他才死得更快。”
我刻不容緩再避過颦眉的暗镖,深覺這是個棘手人物,心裡叫苦,嘴上仍不饒人:“但說不定問天大哥是故意落我手上呢,我就是殺摘星也不殺他!”
問天驚叫:“颦眉你别信她的話!”
我笑嘻嘻:“哎呀問天大哥,你再借我一用。”
不拿個人肉盾牌,我根本擋不住長袖颦眉這一個靈活一個難防的攻勢。
我迫不及待要撲向問天,哪怕是擔着要挨颦眉幾下的風險。
長袖的袖子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席卷而出,跟一堵牆一樣攔在我面前,又像一把軟而韌的鞭,将我掃開去。
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我抓狂地往後退。
颦眉道:“挑撥離間也要有點技術含量。”
這時候問天也全力投入了進來,目光陰毒,為了不被懷疑他是内奸,抓我抓的是尤其熱切,幾乎不顧生死。
我左支右绌,一手劃開長袖的廣袖,一刀劈落颦眉的暗镖,一個仰身險之又險避開問天的長纓,再右腳一踹逼他退遠:“也不是……全無技術含量……”
我喘着氣:“這不……問天大哥……非常給力嘛。”
“你再多說一句就要死了。”難得說話的長袖冷笑說道,在重重白袖的掩護下頃刻欺近了距離。
我不及應對,暗叫一聲不好卻無計可施,正大腦急轉之時,忽聞摘星那邊有刀劍落地之聲。
一時幾人駭異,紛紛轉首。
摘星棄了劍,手上拿的竟然是銅雀的鐵錘,并以其尖上的銳利鋒棱指着二喬的脖子。
“認輸。”摘星道。
視線看過我,再看過颦眉等。
颦眉真正皺起眉來了,手勢欲發未發。
長袖近在我咫尺,見狀當機立斷要挾持我。
“或者你們繼續,殺了她也行,反正我們不是一路。”摘星淡漠說着。
長袖掐着我脖子的手一緊,疾言厲色:“不是一路?”
我被他掐得喘不上氣來,更别說說話了。
摘星道:“如果是一路我會不給她鞭子?她的武器在我手裡。”
一時颦眉等面面相觑。
颦眉道:“那你要我們認輸幹什麼?不是為了救她,為了玩?”
這有些嘲諷的一句讓長袖想要松的手立時又收緊了。
我瞪着眼,扒拉着他的手。
摘星竟然笑了,一時間好像天色都暗了一般,淡淡說道:“對。雖然多人任務有組隊,但每個人的任務還是不同,我的是‘戲諸侯’,把你們玩一遍就夠了。讓你們認輸也隻是為了獎勵,實際上我現在就可以脫離場景。”
我:……
“唔唔唔唔唔!”
被掐着脖子的我無異于被人捂了嘴,根本說不出清楚的字眼。
“所以你們認不認?”摘星微微有些不耐煩了,拿着錘子的手微微用力。
自始至終沒說話的二喬脖子上有了血痕。
颦眉忙道:“認了你就放了大哥?”
摘星冷聲:“不認我就殺了他。”
當即,長袖颦眉爽快“我認輸”,問天遲疑一下也說出這句話,就連摘星那邊被打得起不來、直哼哼的銅雀也聲音沙啞不慢一步地說完。
還被挾持着的我:……
這幾位江東子弟關系是真的好。
一時心情複雜,眼前乍起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