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因笑眯眯地用手托着臉頰:“那怎麼辦呢?要上傳一張自拍來證明嗎?”
寬敞的遊戲室頓時爆發出一陣不加掩飾的笑聲。
“我看可以,正好也讓大家評評理,到底誰的屁股更白更翹。”程再不懷好意地撺掇道。
程又用胳膊撞了幾下一直坐在邊上心不在焉的江别春:“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段危亭的火氣還沒消,聞言冷哼着撇去一眼,嗤笑道:“他最近可比我煩,聽說他那個破落戶未婚妻要來了。”
其實已經來了,而且還和段危亭他們都在A班,十有八九已經打過照面了。江别春氣悶地想道。頂着齊刷刷投過來的目光,他慢慢捏緊了手機,臉色很難看。
該死的符彧,從那條消息之後就一直沒回他。這倒也沒什麼。隻是想到今天晚上還要履行賭約給她暖床,他恨恨地擡頭瞪了一眼裴嘉因。
“還有事,先走了。”
門砰的一聲被甩上,隻留下其餘幾人面面相觑的詫然。
裴嘉因莫名其妙地摸着鼻子:“我最近沒惹他吧?”
程再聳了聳肩:“大概是羨慕你可以天天換女朋友,畢竟很快他就沒有自由了。”
“那我真是冤枉,我對現在的女朋友很滿意,暫時沒有換人的打算。”裴嘉因跨坐在椅子上,臉朝着椅背,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起碼活動前是不會換的,因為真的很可愛啊。他想到符彧一本正經對他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眯起眼睛笑起來。
“阿嚏!”符彧揉了揉鼻子,碎碎念道,“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前面引路的侍從正好在一間豪華套房門口停下腳步,他恭敬地彎腰:“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符彧頗為感慨地掃過他柔韌的腰肢,接過他手中房卡。她刷開房門,裡頭厚實的窗簾将光線擋得嚴嚴實實,隻有幾盞小夜燈亮着。暈黃的燈光更為房間增添了暧昧的氛圍。
但是,人呢?
她奇怪地往前走,突然鞋子好像踩到什麼柔軟有彈性的東西。符彧頓時吓了一跳,連忙後退。她睜大眼睛仔細去看地上那一團,這才發現竟然是個人。
這個人慢慢擡起臉來。
符彧不自覺咽了口水。
他的容貌隻是清秀而已,勝在皮膚光潔細膩。圓圓的眼睛清澈如小鹿,鼻尖有一粒雀斑,顯得他更俏皮。十八歲的年紀使得他鮮嫩得如同初春的花,馥郁芬芳。當然,最吸引人的自然還是他的裝扮。
濃密的黑發裡藏着兩隻兔耳朵,不知道是什麼高科技,竟然還會像真的一樣動來動去。眼睛也水汪汪的,羞羞怯怯,時不時偷偷仰視着符彧。一套經典黑白女仆裝将他的腰線勾勒得十分完美,裙擺後面還點綴着一個兔尾巴,毛絨絨的。
“是因為這個,所以剛剛我進來的時候沒有出聲嗎?”符彧伸手捧住他半邊臉頰,大拇指稍稍用力按在他嘴裡含着的口球上。
他似乎被驚到了,眼睛不停眨巴,長長的睫毛像把濃密的小刷子掃過符彧的另一隻手掌心,讓她不自覺心癢起來。
符彧扳着他的下巴略微擡起,他順從地仰起脖子,透明的涎水由于始終合不上的嘴巴沿着下颌流淌。他雙膝跪在地面,臉頰一時燙得厲害。
明明很不好意思,兔男郎仍然膝行着朝前挪了幾步,然後顫抖着伸出手握住了符彧的腳踝。符彧登時一個激靈,差點沒給他踹開。
他從門口鞋櫃取出幹淨的拖鞋,接着小心翼翼地替她換上,又把換下來的皮鞋和書包整整齊齊放好。符彧順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丢在衣架上。她正要往前走,忽然被抱了起來。
兔男郎雖然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臂膀卻很堅實。符彧被他抱着的時候,忍不住去揉他的兔耳朵。剛揉了幾下,她就無意察覺他的耳垂已經變得通紅。
“耳朵好紅啊。”她被放在松軟的床上後,依舊勾着他的腦袋用指頭不斷摩挲着他微涼的耳垂。忽然一條手臂橫在了她腰間,下一秒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上了她後背。
符彧感到後頸仿佛有根羽毛掉落,又輕又癢,一觸即去。她笑起來,放松地往後倒,任由自己陷進柔韌的胸肌中。
是路。
她随手拽住路脖子上的頸環,仰起臉,眼睛亮晶晶地看他:“為什麼你不戴兔耳朵呢?”
路順着她的方向被拽過去,湛藍的眼睛有股莫名的邪氣。他就着她的動作,偏過頭吻她的手腕:“因為不想被搞混,想被你記住。”
啊,眼睛果然看多少次都很漂亮啊。符彧情不自禁被誘惑着摸他薄薄的眼皮,興緻勃勃地說道:“如果是古代的話,一定會有貴族願意花高價買下你的眼睛。”
然後被當做狩獵的成果,擱在精緻的擺盤上,任由無數雙充斥着欲/望與貪婪的眼睛把玩。
路低笑着把眼睛貼在她的指間,透過指縫望向符彧時,瞳孔的藍色似乎更幽深了,像湖底的漩渦想要溺死過路的旅人。他輕聲說:“那你呢?你會是其中一人嗎?”
“你願意買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