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意味不明地看了符彧一眼:“這麼輕易就會表白嗎?同樣的話我是第幾個聽到的?”
符彧面色不改,主動反握住他微涼的手指:“自信一點嘛,我隻對最好看的男生表白。”
雖然對她來說,最好看的永遠是下一個。
但是不要緊,紅眼珠子暫時信了。他眯起眼睛盯着她一動不動看了幾秒,突然抽出手,順帶将寶石紅的袖扣塞進口袋:“既然這樣,這個就當做我的見面禮吧。”
符彧的笑容僵住了,不過她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他手臂往下摸,同時振振有詞說:“那怎麼行?這已經舊了,你的每個第一次都值得最好的。”
她真誠熱烈地看着他,任誰見了都不會懷疑她對他一見鐘情。盡管她表白之餘,還不忘迅速撈出另一個男朋友的袖扣。
“好吧,我很期待,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他最後忍不住惡劣地笑了一下,插着褲兜擠開她往神谕社的方向走了。
神谕社,一個光聽名字就很誇張的地方,是學校最特殊的社團,集中了全校綜合條件最優越的一群人。簡而言之,裡面任意一個成員拎出來都是頂級豪門闊少。
沒錯,闊少。神谕社不收女生,而且實行會員推薦制。能收到神谕社的邀請,幾乎是全校男生夢寐以求的事。
符彧歎了一口氣,愁眉不展地往回走。
嘴巴比腦子更快的壞處來了,感覺新男友很難搞的樣子啊,她最怕麻煩了。但是直接放棄的話,她回憶了一下對方漂亮到無可挑剔的臉,好吧,她舍不得。
盡管活動沒有正式開始,校園裡已經充滿粉色泡泡的戀愛氣息。
符彧垮着個臉被一對對小情侶擠來擠去。
明明她比正常人還多一個男朋友,怎麼到頭來還是落單了?啊,肯定不是她的問題。都怪學校裡天龍人太傲了。起碼陳漁的話,交往的第一天就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她身邊了。
不行,總是呆在這群天龍人身邊實在影響她的身心健康。所以今天放學後就去TA放松一下吧,嘻嘻。
做好決定,符彧的心情頓時明媚起來。她高高興興地往教學樓跑,結果在走廊再次遇見紅眼珠子。
不過紅眼珠子好像沒看見自己一樣,徑直與她擦肩而過。
符彧精準地拽住他,睜大眼睛:“男朋友,你不是去社團活動了嗎?”
原諒她一直不禮貌地喊他紅眼珠子,實在是兩個人都分開一段路了,她才忽然想起來沒加聯絡方式,也沒互換姓名。簡直比網戀還不靠譜啊!
紅眼珠子分外挑剔地将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
“你……”她想問他是不是後悔了,不想認賬。
然而,他忽然又變了神情,挑着眉笑起來。
他的眼型本來就長且上揚,眼角又尖銳,配上他的神态,像極了慵懶矜貴的貓。明亮的紅色瞳孔則使他的氣質更具攻擊性,看起來很不好惹。
“不好意思啊女朋友,我剛剛走神沒有注意到你。不過,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他拉長了語調。
符彧無奈地晃了晃手機:“你走的時候忘記告訴我名字了,而且我們還是先加個好友吧,不然答應給你的禮物怎麼給你呢?”
他聽到禮物立即眼睛一亮,興緻勃勃地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程又。
頭像是一隻貓的右半邊臉。
真奇怪啊,看起來很不吉利的樣子。
她告别了程又,然後一本正經輸入新的備注——性感小野貓在線等撩。
啊,生活更有盼頭了。
符彧哼着歌從後門走回座位,卻發現一個身材高高大大的男生占據了她本來的座位。而她之前收拾好的東西連同包被随便丢在過道。
東西撒了一地不說,包還不知道被哪個缺德鬼踩了好幾個大黑腳印。
周圍陸陸續續回來的同學見狀都嬉皮笑臉地繞開她,每個經過她的人還要仔細看一下她的臉,大概以為她會狼狽地流眼淚吧。
她短暫思索了幾秒,當即跨過這些書走到嫌疑犯身旁,然後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桌子,把他的注意力從手機裡拉出來。
“同學,請問我的東西是你丢的嗎?”她好聲好氣地問道。
“她是誰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一個位置而已,危亭坐就坐了。”
“好像她就是我們專業這屆唯一一個從下城區過來的人。沒教養的賤民是這樣啦。”
那邊嫌疑犯終于舍得将他寶貴的眼神轉移過來。
他一雙大長腿張狂地跷在桌子上,胳膊橫在後排的空位,頭發微微翹起,發質看起來很硬。臉倒是長得不錯,五官棱角分明,鼻子很挺,嗯,很讓人遐想連篇。
“哈?”他居高臨下地投來輕蔑厭煩的眼神,“滾。”
符彧捏緊了拳頭。
“真是的,段危亭可是學校大股東的兒子,惹他是不想在學校混下去了嗎?”
符彧松開了拳頭。
她默默低頭把東西撿起來,忽然眼前遞過來一本書,她接過來一聲不吭地繼續收拾。
裴嘉因坐在段危亭旁邊,用手撐着側臉,輕聲抱怨道:“危亭,不要對可愛的女孩子這麼粗魯啊。”
段危亭嫌厭地瞥了他一眼,但是沒說什麼,隻是從鼻子裡發出冷哼。看起來兩個人關系很熟的樣子。
“女朋友,要我幫你一起嗎?”裴嘉因沖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