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羅斯聽他這麼問，火氣噌地一下直接上來了，想到格瑞說的那些話和金當時的表情，他沒來由的難過，他從來都是那個追着格瑞詢問能不能比賽的人，現在因為金的緣故，格瑞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啊，有事嗎？”連語氣也不自覺地冷了起來。

“……”

格瑞沉默了，他不知道找嘉德羅斯能幹什麼。

隻是，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一直在嗎？”

嘉德羅斯和格瑞平常的關系說來也奇怪，格瑞無論對誰都是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沒見過他主動交過什麼朋友，而嘉德羅斯又非常想要找他比賽，如此一來，他居然成了和格瑞走的最近的人，如果雷德在這裡，一定會告訴他們學校裡有女生在偷偷磕他們的cp。

嘉德羅斯看了格瑞一眼，他沒見過格瑞這個樣子，今天說的話比一個月加起來都多，但莫名的，心裡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快意，嘴上還帶着嘲諷“是啊~全聽見了！”

格瑞深吸了口氣，聽到這個答案，好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不自覺後退幾步，背部抵住了牆，順着牆滑落下來，頹廢地坐在地上。

安莉潔在旁邊看着，在他坐下後走到格瑞身邊，蹲下，然後緩緩問“你怎麼了嗎？”

格瑞搖了搖頭，“我沒事……”他的餘光裡還有嘉德羅斯的鞋，那人也走過來蹲下，“我其實更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對那個渣渣又愛又恨的？”據格瑞上次發言可知，格瑞對金，愛恨交織，恨沒有到盡頭，愛也沒有到絕對。

“……”

格瑞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旁的安莉潔開口，“其實……我們可以去找他原來的地方的……”

她說的“原來”就很微妙了，什麼“原來”呢？死掉的起始點？失蹤的事發點？但結合了格瑞的話語，嘉德羅斯生出一些安慰來“看看渣渣以前住的地方嗎……”

格瑞一聽這話，本就頹然的臉上變得蒼白一片，毫無血色，他大喊“不行！”這估計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如此失态，但嘉德羅斯知道，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什麼原來的地方？”嘉德羅斯看向安莉潔，眼神有些冰冷，他有預感，那絕對不是個好地方。

“一切悲劇的源頭……”

“在哪？”他的迫切已經浮現在表面了，他沒有收着，直接将他的弱點暴露在了眼前的兩個人的眼下，不過他無所謂了，反正形象什麼的，又不能把金換回來。

“不知道，現在……唯一知道的人……”安莉潔看向格瑞，嘉德羅斯一起看向他，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格瑞冷笑了一聲，他不常看不起什麼人，隻是這一刻，情緒尤為明顯，他的語氣冷漠“我不會告訴你們的”站起身，走回了教室。

“找到他原來的地方未必會解決你現在的處境……隻會讓你……從一個深淵到另一個深淵……”

“……”嘉德羅斯沒有說話，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也許沒有幾秒，也許沉默了幾分鐘，但總感覺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他看向安莉潔說道：“我想知道他生前的事。”鋒利的臉上漏出了嘉德羅斯這輩子都不會出現的溫柔笑容，在陽光下異常燦爛，帶有溫度的暖色親吻他的臉頰，像是一個天使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