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從峥向韓渡走來,正走着,視線移向他身後的玻璃窗:“下雪了。”
韓渡轉身往窗外看去,城市上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清冷的細雪。
路上有行人駐足賞雪,城市的霓虹燈似乎都變得素淨了幾分。
魏從峥走到韓渡身旁一同看雪,韓渡望着玻璃反射出的光影,開口道:“這下你滿意了?”
魏從峥側頭看他:“我好像還沒把你怎麼樣?”
“你嫉恨江籌所以抓他,喬斌又哪裡惹你了?”
“我嫉恨江籌?”魏從峥感到好笑,“他配嗎?一隻蒼蠅叮在我的蛋糕上,我想拍死他說明我嫉妒他?”
“剛剛蘇郁明給你好臉色了?”韓渡說,“蘇郁明和江籌隻是普通朋友,你這樣做隻會激化矛盾。”
“少管閑事。”魏從峥與玻璃窗中的韓渡對視,明白過來,“你怕我為難江籌,在替他求情?”
“江籌跟你們不一樣,他一門心思做學術,隻把蘇郁明當弟弟,如果你放心榮逸飛,沒道理容忍不下他。”韓渡盡力為江籌說些好話,想彌補自己這些天的行為。
一絲笑意浮上魏從峥嘴角,他奇怪地看着韓渡:“這些日子,你倒是聽了不少東西。”
“魏總身邊的好戲多。”韓渡低頭道。
交談間,雪下大了,一枚枚晶瑩的雪片被北風吹在了窗上。
“喬斌呢,你怎麼解釋?”韓渡問。
“順手的事。”
“順手還能把人捆上?”
“嗯?替你的小男朋友打抱不平?”
“你有什麼意見沖我來,别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喬斌什麼也不知道。”
“别以為我就會放過你。”魏從峥扭頭看向韓渡,見韓渡眼裡隐約閃着怒火,于是說道:“如果剛剛跪着的是你,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硬氣。”
韓渡擰眉,意識到問題所在:“你抓喬斌,是為了做給我看?”
魏從峥笑道:“看我對你多好,都沒舍得動你。”
韓渡想張口罵他,又覺得不過是白費口舌,今天他已經說了很多話。于是隻是說:“出了今晚的事,江籌那邊我已經沒法去了,你換人吧。”
“那隻狗你也不要了?”
“……”韓渡驚怒交加,“你派人跟蹤我?你有什麼毛病?還專門來盯我?”韓渡總算知道了,哪裡有什麼查到蘇郁明又查到自己,分明是這人從來就沒放心過他,在安排他監視江籌的同時,還專門派人監視他。
見韓渡如此反應,魏從峥終于撫掌而笑:“盯了這麼些天,能看到你現在的表情,也算值得。”
韓渡忍無可忍,提起了拳頭。
魏從峥卻動作更快地出手握住他繃緊的拳頭,笑道:“别沖動,這一拳下來,受傷的應該不會是我。”
“你可以試試。”韓渡也笑道。
“氣勁兒不小。”魏從峥道,在韓渡擡腿要踢過來時,胳膊一擰,将韓渡整個人反身按在了玻璃窗上。
韓渡氣極,又有些無奈,上回在蘭溪水榭發生的事情似乎重演了,等這次回去,一定要找個教練學武術。
“再打啊,怎麼不動了?”魏從峥見韓渡貼在玻璃上一動不動,不由調侃道。
“打不過,還怎麼打。”韓渡沒好氣地說。
“看你硬氣的,你不是喜歡男人嗎?連美人計都不會?”
這人絕對是故意羞辱他,韓渡警告地一眼瞪過去。
看把人惹惱了,魏從峥見好就收,松開手,正要說話,韓渡趁他不備,将手邊桌子上放着的一隻煙灰缸朝他砸過去。
魏從峥猝不及防被煙灰缸砸到胸前,正要發作,與韓渡對視一眼,忽改了主意,不怒反笑。
“張垚!”
房間門被推開,之前守在門口的男人走進來。
“帶上他,跟我走。”魏從峥指了指韓渡。
韓渡今晚第二次來到菩樹原。
他跟在魏從峥身後,進了一家十分嘈雜的娛樂會所。名叫張垚的男人走在最後,将韓渡牢牢看住。
會所格局複雜,走道造得跟迷宮似的,刺耳的音樂直往人腦袋裡鑽。三人進了一扇隐秘的門,進門後,張垚自覺出門守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