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王?”孟知祥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目光如炬,空氣裡滿是緊張。
環玉挺直腰闆,盡管衣衫有些狼狽,但她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屈與堅定。“白苗王這個稱謂,不過是我族人對我的一種尊稱。”
孟知祥冷笑一聲,“哼,好一個尊稱,本王問你,你為何私自潛入蜀地,你們南方蠻族究竟有何陰謀!”
環玉深吸一口氣,大笑一聲:“哈哈哈,什麼陰謀,朝廷賦稅沉重,我們的糧食被征走,族人們饑寒交迫。我不過想從蜀地繞路去播州交換些糧食活命罷了。”
“交換糧食?還是從我這繞路去播州,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孟知祥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慮,心中暗想,若此事是真的,那眼前的的苗女必定不簡單。
“來啊,用刑”孟知祥示意看守,看守拿起一個燒紅的烙鐵,一步步逼近。
環玉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相信大人您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
孟知祥笑了,向守衛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這就求饒了,老實交代,否則别怪我吃人不吐骨頭!”
環玉看了一眼烙鐵,一臉鎮靜,緩緩開口:“劍川與蜀地相隔并不遠。如果劍川的士兵因饑餓而不受約束前來蜀地搶掠,對蜀地來說也是一場災難吧。更何況,我此行并未攜帶任何武器,隻是帶着一些财物作為交換的誠意,若蜀王糧草充足,可否與我交換,我也免去那長途跋涉之苦了。”
孟知祥沉默片刻,他仔細打量着環玉,雖穿着破爛的衣服,蓬頭垢面,她的眼神卻清澈而堅定,孟知祥恍惚感覺自己抓錯了人。回過神來,他淡定的思考一番,說道:
“你這女流之輩有些膽量,竟敢與我談條件!既然知道我是蜀王,那就該知道我随時都可以殺你了?
環玉點了點頭,她笑笑說:“你不會殺我,且不說你願不願意打破南诏與蜀地多年的和平,就沖着白苗王這三個字,你也不會殺我!”
“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孟知祥緩緩說道。
“若南诏有白苗王,黑苗王其他的各自王,那大義甯王該如何自處呢?”
孟知祥思考了片刻,突然間會意地大笑一聲,這時有人通報說有貴客到。孟知祥對環玉說:“白苗王好口才,我差點就相信你了,在下還有要事,不能奉陪了。”說罷孟知祥匆匆忙忙離開,環玉被關回牢房。
被關回牢房的環玉一臉沮喪,她摸着私牢的牆壁 ,回憶着曉峰,回憶着年輕時的點點滴滴,或許這個牢房是她爹爹曾經住過的,她從未怕過,如今她真的怕了,也許真正失去過才更害怕失去吧。她生怕自己一個行差踏錯身邊的十幾個族人就要葬身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