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玉借助小蟲的指引,逐漸深入,洞穴變得寬敞,地上長滿了蘑菇,前方隐約傳來水聲,似乎有一條地下暗河流經此處,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讓人心生寒意。阿娘緊握着環玉的手,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
突然,“我,我沒有錯!”溫韬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恍惚與恐懼:“不……不要過來!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不要殺我!”這聲音在狹窄的洞穴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環玉和阿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她們加快腳步,循聲而去,不久便來到一個寬闊的洞穴空間。這裡,擺放着一件巨大的青銅貯貝。
銅貯貝上,那些雕刻的祭祀場景在火光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溫韬就站在銅器前,目光呆滞,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仿佛在與那些虛幻的人影搏鬥。他的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顯然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幻覺之中。
“溫前輩,溫前輩!”環玉走近大聲呼喚,試圖喚醒溫韬。但溫韬仿佛聽不見一般,與環玉打鬥起來。
“他是中了幻術!”阿娘說。
環玉一個閃避跳到一塊濕滑的石頭上,溫韬追過來,沒站穩摔了下去,阿娘也追過來,抱住住了溫韬,哭着大喊:“你醒醒,我是慧卿啊,你看看我……”話還沒說完,溫韬又開始了手上的動作,死死掐住慧卿的脖子。
環玉趕緊拿出腰間玉笛,一曲古怪的笛聲過後,溫韬似乎平靜了一下,随着笛聲的停止,他又躁動起來,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
“這個是蒙汗藥,想辦法給他吃下去!”環玉皺褶眉頭丢過去一個紙包,繼續吹着那古怪的曲調。
阿娘接過藥物,強忍着脖頸上的劇痛,費了好大力氣才将藥物喂入他口中。不久,溫韬的動作漸漸緩慢下來,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阿娘檢視着四周的環境,想知道是什麼讓溫韬中了幻術。當她看見青銅鑄貝時也産生了幻覺,仿佛置身一個古老的苗族廣場上,一個族長模樣的人正在審問自己。
“你有罪!”
“我有罪!”阿娘低聲回答。
“且将你的罪過一一道來!”
“我不該愛慕虛榮,見利忘義,我……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我都有什麼罪過,我也說不上來啊……”阿娘忽然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坐下來,凝心靜氣,漸漸聽到環玉吹着古怪的笛聲,醒了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看這個青銅器”環玉剛要靠近,被阿娘蒙上了眼睛。
“我和溫韬應該中了這銅貯貝器的幻術。”阿娘解釋道,“這上面的雕刻太過逼真,加上洞穴内的特殊環境,很容易讓人産生幻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溫韬醒了,聞言,心有餘悸地掃了一眼那銅貯貝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站起身,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将之前的恐懼全部排出體外。
“這裡有古怪,怕是找不到雮塵珠,我們就折在這裡了,得盡快離開這裡。”溫韬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與果斷,“這洞穴内還不知道藏着多少危險。”
這時,火折子掉在地上,環玉似乎也中了幻術,沒聽見溫韬說話一般,直直向墓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