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有個叫鏡心魔的伶人說:“鎮州王镕有個叫符習的舊部,就是之前借過來征讨大梁的那位,如今他聽說此事多次主動請纓,要不您給他個機會?”
李存勖聽了說:“郭将軍沒有拿到輿圖,符習更了解鎮州情況,派他去的确更合适。”
說罷便任命符習為成德節度使,并派大将軍閻寶帶兵相助。順帶飛鴿傳書調回敖山去回德勝。
敖山接到李存勖的命令拔營,心中甚是不悅,一是自己的糧草不多了,這鎮州的防禦布署他已經了然于胸,隻等一聲令下就可以輕松打下鎮州城了,三千人馬駐紮在山林裡不時還有些野味補給,這回德勝路上将士們怕是要受苦挨餓了。二是環玉沒有跟上,非得在鎮州等他的思平哥。敖山臨行前叮囑司徒鐘,一定不要帶環玉進城,然後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司徒鐘聽成了一定要進城。
司徒鐘和環玉撿了一間無主的舊屋子,在街坊裡做起了醫蔔的生意。兩個人性格活潑,和街坊鄰居關系非常好,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對小夫妻,生意不好的時候鄰居們就來找他們算卦,名為算卦實際上是接濟他們,勉強還能維持生計。
三個月後,一晃到了秋天,沒有等來段思平,沒有等來蜀山的消息,等來的卻是大軍壓境,附近趙州望風而降,鎮州張文禮驚懼而亡,他兒子張處瑾秘不發喪,整軍迎戰。戰事一起,城中兵荒馬亂,司徒鐘随将士到城牆上搬運傷員,看見領兵的前鋒不是敖山,失望地回來,很多傷員被送到他們的醫館救治,環玉為了不暴露身份,和司徒鐘忙前忙後。
幾日後,晉軍莫名其妙的撤退了,據說是領軍的某個将領被亂箭射死了。
“要不我們出城去等思平哥吧,他定會到晉軍中尋我”環玉說。
“城門緊閉,我們大概是出不去了!說來也奇怪,怎麼不派我們将軍來打鎮州呢?”
過了月餘晉軍也沒有來攻城,城門大開好幾日了,環玉在城中呆不住了,自己蔔算一挂,城中兇險,不宜久留,于是非要到城外等段思平,司徒鐘根本攔不住,可剛到城門口,發現城門上的吊橋正在收起,說前方來報晉軍又來攻城了。
這次晉軍将鎮州圍的水洩不通,沒過多久城内就沒糧食了。這可苦了城裡的老百姓了。環玉好幾天沒吃飯了,坐在炕上靠在牆角有氣無力地說: “這大軍壓境,思平哥估計是進不來這城裡,找不到我們了,你确定你們将軍讓咱們進城等?”
“哎呀,錯不了,将軍定是安排我們在城内裡應外合,我都偵查好幾個月了,輿圖和兵力部署都在腦子裡,就連北街張大媽家的狗有幾隻崽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已經攻城兩次了,将軍為何不聯系我,難不成将軍出了什麼事?”司徒鐘叼了根茅草在那裡吃得津津有味。
“呸呸呸!你們如何聯系?”
“發信号啊,響箭什麼的,或者進入城中的其他内應也會找到我們!咱家招牌上那麼大的銀槍徽章”
“然而并沒有信号,也沒有人進城,我們不會就這樣餓死吧?”環玉躺在炕上一句話也不想說,心中擔心起敖山來。正在絕望之際,一群少年人在街上大喊“能出城了!”
“這些人莫不是餓瘋了吧?”環玉驚掉了下巴。
“張處瑾公子派五百騎兵出城找吃的,我們帶上武器跟上去,或許能活命!”那個領頭的年輕的小夥子興奮地叫喊着!
緊接着城裡幾乎所有人都跟着那個小夥子,出了城,晉軍看見城中沖出幾千人,頓時陷入混亂,防線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