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大師,我們那個小兄弟醒了,還得麻煩您給看看”段思平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三聲晨鐘響,了塵大師從禅室走出來,帶着段思平去了後山,那裡擠滿了災民等着被施齋飯。
“施主,小施主的病還得請這位道長賜藥,常浩道長,這位施主的同伴也得了傷寒,昨夜發病暈厥,人在尚客堂休息,目前已醒,還望您慈悲為懷,不吝賜藥,貧僧先去看看齋飯。”
段思平抱拳向老道士一拜,老道士掏出一瓶黑色的藥丸。遞給段思平,并将用法與用量告知。
段思平回來以後,按照用法用量給宇文長瑞服下了。
早飯後,巧菱來看長瑞,看見他醒轉了,雖然氣息有些微弱,但看上去應是性命保住了。
7天後,長瑞燒退了,幾人打算将剩下的藥丸送給尉家寨的災民,向了塵大師辭行。臨行前,巧菱将李三思給的聘禮盡數捐給了青雲禅寺。一路上李三思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
回到尉家寨,空氣裡彌漫着的除了艾草味以外還混合着肉被燒焦了的味道。尉妚苑和姜斯廉已經将很多輕症的患者治好了,棚子裡還有些重症的患者。
“謝天謝地,你們可回來了,宇文小弟,你是怎麼被治好的?”
“姜大哥,我們這有寺裡給的藥”宇文長瑞遞過去一個小瓶子。
姜斯廉聞了聞,“這個是我們仙俠派霹靂散做成的蜜丸,我怎麼沒想到。”說罷姜斯廉将櫃子裡面僅有的二斤附子給扔炭火盆裡燒了。
“你們不在的這幾天,這裡死了好多人。實在埋不過來便将他們火葬了”尉姑娘眼裡滿是悲傷。“姜大哥這幾日因找不到治病的好方子救不了大家,都快瘋了!”
姜斯廉又匆匆跑去廚房,燒了大半桶溫熱的洗澡水,然後又把蜂蜜倒進了水桶裡,尉姑娘在後面跟着試圖去阻止他,但卻被提着水桶的姜斯廉用仙術沖倒。
隻見姜斯廉将給衆人取暖的碳火盆拿走,徒手抓炭火扔進洗澡水裡,神神叨叨嘀咕些什麼,又急急忙忙提桶跑出去給一衆病人喝。
附子沒了又逼着巧菱她們上山去挖,挖回來他又給燒了。衆人知道姜斯廉應該是會仙術,打也打不着他,又怕他亂來,隻能順着他。
又過了幾日,病人沒抗住的死了,活下來的也都康複得差不多了,幾人與尉姑娘辭行。尉姑娘含情脈脈地看着姜斯廉說:
“姜大哥,你這一時瘋一時好的,我真不放心你。要不你還是留下來吧,我還能照顧你。”
“哎呀,我沒瘋,你們怎麼都不信呢,我隻是心急病人,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說你們倆這大半個月的朝夕相處,定是舍不得對方了。姜大人不如就在此地娶妻生子吧”環玉逗趣道。
“使不得啊,在下一心向道,怎可……”
“都瘋成這樣了,你可别說你說沒瘋了,尉姐姐,我們要送長瑞回葛家莊,你要是放心不下這位姓姜的病人就麻煩你一路上照顧他了。”
“我真沒瘋,我那是配藥呢,我們蜀山的霹靂散就是這樣用的,要怎麼解釋你們才能相信呢!”
“上車吧……”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向西南出發了。路上尉姑娘給姜斯廉的手換了一次又一次燙傷藥,冬日暖陽照在牛車上,也照在每個人的笑臉上,尉家寨離牛車越來越遠,就像瘟疫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同樣被抛在牛車後面的還有一個老道士模樣的趕路人。
“兩天了,那個人一直跟着我們,是不是順路,我們要不要搭他一程”宇文長瑞問趕車的段思平。
“你們看,像不像在青雲禅寺賜藥的常浩道長。!”段思平回頭望去。
所有人一臉懵。
“段兄,你是說這霹靂散是常浩道長所贈?可是仙俠派的常浩道長?”
“不是,了塵大師說是蜀山的。”
“仙俠派就在蜀山呀,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