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怕什麼,坐下來,哥哥請你吃酒!”
巧菱此時心裡慌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把頭轉向郭伯,抓緊他的胳膊。郭伯把巧菱拉倒自己身後,在壯漢前的桌子上坐了下來,笑到,大兄弟,别難為孩子,老朽陪你喝一杯!小子,上酒!”
壯漢不是别人,正是段思平,郭伯與段思平一見如故,兩杯酒下肚,郭伯已經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老頭。
“别小看這行當,你得走街串巷,千家萬戶誰不知道我收糞水的老郭呀,你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段思平也回敬道:“郭大哥,請受小弟一拜,有什麼用的着小弟的盡管吩咐!
“敖山呀,帶你段叔去把西城的糞水都收了!”郭伯喊葛巧菱跟喊自己兒子似的。
段思平就稀裡糊塗的答應替郭伯收糞水了。
郭伯趕着牛車,段思平和葛巧菱挨家挨戶收完了糞水,回到城外的莊子,三人喂飽了肚子。
“敖山姑娘,你是否見過我妹妹,請如實相告”
“他哪裡能見過你妹妹,你妹妹在宮裡呢……敖山你今天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趕緊去把碗刷了!”
“怎麼會,您說笑了。敖山她本來就是個姑娘,老哥你真不厚道……”段思平笑道。
“往宮裡抓個姑娘在你們那很稀奇嗎?就算咱倆是兄弟你也不能打我們家敖山的主意,讓人知道是女孩子還長那麼漂亮不就跟你妹妹一樣被抓宮裡去了嗎?”
“啊切”!晚上還是有點涼,環玉起床關好門窗,遠遠望去皇帝寝宮還亮着燈
“愛妃,你是怎麼管理後宮的,教坊怎麼回事?前方戰事吃緊,你又給來個後院起火,折子鋪天蓋地,都是彈劾你和你兄弟的!朕本打算端陽祭天,封你為後,你讓朕拿你怎麼辦啊!”
“那平原公主執掌教坊是先皇和太後的意思……但說到底還是妾身失察了,封後的事兒就算了吧,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兄弟的事兒我知道,可還請陛下網開一面,他們都是些庸人,起不了什麼風浪。不如就罰寫銀錢給前線充當軍饷吧!”
“罷了!讓你兄弟湊出一百萬兩銀子給兵部籌措糧草!”
“姐,你能不能跟皇上說說,一百萬兩太多了,就算是我們貪點,一年也收不來一百萬兩”,“我們還得上下打點,這兵荒馬亂的,過些日子指不定誰當皇帝呢,身上留些錢财沒壞處”
“你姐夫是皇帝,你們已經位高權重了,還想怎樣!”德妃吼道。
“五百兩吧,意思意思得了,好姐姐!”
“張漢傑,你以為你姐有多大本事,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弟弟,都滾出去!”德妃一口鮮血吐出,倒地不起。禦醫說德妃娘娘是平日操勞過度,再加急火攻心,需要靜養。
皇帝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兩鬓生出了白發。環玉還一如既往地收夜壺,不小心看到了皇帝蹲坐在殿外哭泣。
環玉立馬拿出手帕擋住眼睛,裝作哭泣。
“你哭什麼”
“拜……拜見皇上,這……這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吧,奴婢看您哭便也跟着哭了,按規矩奴婢是應該這樣哭吧?”
皇帝站起來:“别哭了,還有别和任何人提起你見過朕,這是聖旨。”
“奴婢領旨謝恩”環玉緊張得拎着夜壺一溜煙跑了。到了宮門口,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郭伯,是她的思平大哥。為了不連累郭伯,兩人隻寒暄兩句就道别了。
一晃到了秋天,德妃越發病重了,她勉強撐着身體,轉變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召喚兩個兄弟來了後宮。
“我如今已經是皇後了,你們就是國舅,今後一定收斂些,假山下面的秘密我已告知皇上,不義之财不可再貪。另外,那個人我給放了,不可再陷害忠良,要以國家大局為重,隻要你們姐夫在,錢貨和權勢就都少不了你們的。這個道理不要讓我再講一遍了。我倦了,你們走吧”
兩兄弟到後宮假山處發現果然換了鎖。垂頭喪氣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一晃段思平幫郭伯挑了三個月的糞。
“思平大哥,你打算留在汴州不走了嗎?”
我是來救你出去的,我在等一個人,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以你的性格,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等誰?”
“等我們”李三思和葛巧玲從環玉身後走出來。
“皇宮守衛森嚴,你們怎麼來的?”
山人自有妙計,話說這皇宮寶貝還真多呀!
别賣關子,我們是從密道進來的,這位是姜斯廉姜大人,被貪官張漢傑囚在內獄,我們受人之托救他出來。
環玉回頭一看,我的媽呀,這皇宮安保真不行。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拱了拱手。
然後段思平使了個眼色,環玉跟李三思他們順着假山的密道走了,段思平也挑着糞桶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環玉怕連累郭伯,讓段思平仍舊到宮裡收糞水,幾天後除了換了個倒糞水的宮女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相傳德妃在環玉離開皇宮的這一天離開了人世。梁王無心朝政,對于一個宮女的失蹤他更是無心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