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爾伽,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它會成為你生産時的隐患,甚至會導緻其他幼蟲先天不足,你最好趁它現在沒有反抗的意識,用精神聯結讓它自然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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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無疑在希爾伽的心上投下了一記重石,他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捂住了腹部退後了一步。
“可是它已經這麼大了,它昨晚還入了我的夢叫我媽媽,老師…我不想失去它。”
他搖頭拒絕,眼中滿含懇求之意,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尤裡西斯應該堅決反駁的,但他想起了那隻死在自己懷裡的最後一隻蟲嗣,最終便還是動了側隐之心。
“好吧,但是為了安全生産,我要把拟态卵的體型再擴大幾倍,好讓你提前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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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之後的拟态卵讓希爾伽苦不堪言,更讓希爾伽在之後的典禮上差點顔面盡失。
那天歌鳥子巢特意為希爾伽獻上了慶祝典禮,也是希爾伽換上新的拟态卵的第一天。
他穿着及地的長袍,純白的衣擺像花辨一樣層層疊在他的腳邊。
每隻蟲子都在竭盡全力逗蟲母開心,隻是高台之上的蟲母今天的狀态卻不對勁。他時而蹙眉,時而咬唇,雖勉力保持挺直的腰身,微微發顫的雙腿卻暴露了他身體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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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群歡呼着,雀躍着,又翹首等待着,讓希爾伽不得不起身站起來發言。
他無數次和側方的萊因哈特眼神交彙,卻又每次都抿緊了唇沒有開口。
關于分娩練習,除了意外撞破此事的尤裡安,歌鳥再無其他雄蟲知曉此事。
但是現在,他被蟲群們簇擁在王座上,卻要當場暴露這秘密。
“我…”他清了清聲,極力穩着身形站起來,同時内心也在一刻不停的祈禱着:
拜托拜托,至少等我發言完,不要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在這時候!
但是很快,一聲極微小的爆破聲,然後是淅淅瀝瀝的水聲,之後有些雄蟲便注意到蟲母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
在那層層疊疊的“白玫瑰”下,殊不知已積了一小灘水液,那是即将墜落的拟态卵的預告。
“萊因……嗚~”
蟲母遲遲沒有發出聲響,萊因哈特卻聽見了背後傳來的極小的嗚咽聲,空氣中還浮動着一種甘香的甜味。
他回頭,和眼眶紅紅的希爾伽對上了視線。
希爾伽這時才發覺不妥,若是萊因哈特和尤裡安一樣以為是蟲卵快出來,急的大聲尋求幫助也說不定。
好在萊因哈特不愧是最了解希爾伽秉性的雄蟲,觑到了一眼那透明的水液後,他隻瞳孔震驚幾秒,便一個大跨步上去遮住了希爾伽的身型。
如此以來,便沒有蟲子注意到蟲母的異樣。
等發言結束後,萊因哈特一把攬住了希爾伽,以“蟲母需要休息”為由将希爾伽帶到了台後。
幾乎是剛避開蟲群們的視線,希爾伽便癱軟在地大張着腿用力了。
萊因哈特果然急的方寸大亂:“是蟲卵嗎?!現在沒蟲子盯着你了,就在這安心生吧。不對,這裡太冷了!你還忍得住嗎?蟲母在上!!哈文!哈——”
“萊因!噓——!!天哪!我求你快閉嘴,别喊了!不是蟲卵!是…唔~好疼——好像卡住了?”
希爾伽簡直要崩潰的大哭了,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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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他抽抽嗒嗒的嗚咽聲以及所有王蟲的協助下,他們成功接生了一隻——水球,還眼睜睜看着它化成了水。
“為什麼是水球?”這是疑感的阿拜蒙蒂斯。
“不!!蟲卵碎了!天哪!!哈文!!”這是已經失智的約裡亞特。
“希爾伽,現在你能解釋了嗎?為什麼要塞個水球進去?”這是興師問罪的萊因哈特。
希爾伽并起腿,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全完了。他默默捂住臉,哭喊道:“你們不要再問了,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