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屬外,朋友的話應該也可以吧,隻要你征求導演同意後,出來接我一下。”夏目真澄移開了視線,語速飛快的說。
她就像是身後有猛獸在追她,隻要慢了一步就會被吞吃入腹一樣。
萩原研二長歎一口氣:“沒辦法,還是被姐姐發現了呢。”
不過他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就像是沒有提起過這個建議。
“我一會問問導演,導演同意的話,我會告訴姐姐的。”
夏目真澄保持着扭着臉的姿勢,點了點頭。
忽然她的視野裡出現了萩原研二的臉。他們兩人貼的很近,中間隻隔了不到五厘米。
夏目真澄被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但鞋跟直接貼到了客房的木門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萩原研二不緊不慢的上前半步,重新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們鞋尖抵住鞋尖:“姐姐,剛才敲我腦袋那下好用力。”
夏目真澄幾乎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噴薄到她的臉頰上,霎時間就侵染了她的皮膚,紅暈攀上她的皮膚。
“姐姐,摸摸我的頭好嗎?”萩原研二問,語氣濕漉漉的,就像是在用鼻子拱人的小狗一樣。
拒絕不了。
夏目真澄閉了閉眼。
她手不受控制的擡起,剛剛擡起一半就被萩原研二用雙手握住,手牽引着她的手,精準的落在他的發頂。
明明是被叫姐姐,明明萩原研二使用的事疑問句。
但是被逼到無路可逃的确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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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裕也伸了個懶腰,他擡頭一看時間,又到深夜了。
他還是沒能找到有關慕蘭潭的消息。
肚子餓了。
他摸了摸小腹,決定起身去警視廳附近的便利店買點宵夜。
今天的夜空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格外的黑,黑暗似乎凝成了實體一樣,可以從天邊流淌下來,就像是蜂蜜一樣粘稠的質感。
風見裕也敲了敲腦袋。
他是不是加班加的腦子壞掉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風見裕也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護身符。粗糙的布料居然給了他一絲心理上的慰藉。
他站在警視廳大門口吹了會冷風,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後,便邁步往便利店走去。
寒風陣陣,晚風像是利刃一樣穿透他的西服直接紮到他身上。
他一路小跑往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距離警視廳的路程隻有五分鐘。
風見裕也小跑了幾步後,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論他怎麼跑,他跟便利店之間的距離都沒有縮短過。
就仿佛……便利店也在長腿跑一樣。
風見裕也甩了甩頭,把腦袋裡荒唐的念頭甩掉。
“哈,怎麼可能,便利店怎麼可能長腿跑。”
他恐怕是因為工作太久了,身體虛弱,體力不支,邁步的大小比以往要小,所以才會覺得遇到了鬼打牆。
“鬼打牆是不存在的……”他喃喃道。
但這時耳邊又想起了夏目真澄所說的“小心點,别被髒東西纏上了”。
一股莫名的陰風從他的尾椎骨吹上來,讓他背後發涼。
風見裕也:“别多想别多想……”
重新邁步往前走,風見裕也擡起頭凝視着馬路的盡頭,忽然間他愣住了。
在馬路盡頭,伫立着一個似是白煙,又似是穿着白色衣服的稻草人一樣搖搖晃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