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真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這能表明昨天發生的種種并非是自己的幻覺,而是現實,但是萩原研二的死是真實的。夏目真澄這樣告訴自己。
這件事是松田陣平親口告訴她的。而且跟萩原研二關系交好的朋友以及萩原千速的反應都能證明萩原研二的确已經死了。
而這個人也不可能是萩原家的三弟。如果萩原家真的有三個孩子,她不可能不知道。至于是萩原研二的孩子這個可能就更加小了。
首先萩原研二如果還活着,今年是28歲,他不可能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而且,當時萩原研二在追夏目真澄的時候,對她是一見鐘情,并且是初戀。
所以這個跟一個跟萩原研二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人,真的就是陌生人,并非萩原研二。
不能給這個陌生人太大的壓力,也不能過于熱情,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去對待就好。夏目真澄在心裡默念。
在想明白後,夏目真澄揉了揉臉。
“是的,”她的尾音微微顫抖,“請進。”
病房的門被拉開了,說話的人抱着一束向日葵邁步進來。
他沒有穿昨天那身淺色西裝,而是選擇穿了毛衣和休閑褲的搭配,這讓他看起來更加顯小了,就像是大學生一樣。
金色的陽光從他淺色的發頂上掃過,映襯的他就像是一個大号的蜂蜜罐,甜滋滋的。
“夏目小姐,”萩原研二抱着花束走過來,“終于找到你了啊。”
他把花束放在果籃旁邊桌子空餘的位置,而後問她:“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夏目真澄先是點頭同意,然後又問道:“終于?你找我有事嗎?”
萩原研二坐下後,目光落到夏目真澄臉上,她比起萩原研二上次見她又瘦了,臉上沒有血色,要跟床單融為一體一樣。
蒼白的臉色讓她眼下的青黑更加明顯了,她看起來很疲憊,好像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萩原研二有些心疼。
但萩原研二現在除了關心兩句,也沒有其他辦法。他不能跟着夏目真澄回家,糾正她的作息。
而且他也不敢這麼做,萩原研二不知道夏目真澄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隻是說:“畢竟昨天看到了那樣的場景後,很難不會去在意後續吧,比如夏目小姐你有沒有被救下來,再比如罪犯有沒有被繩之以法。”
白天陽光充足,夏目真澄這下看清了他瞳孔的顔色,是墨綠色的,像是一汪泉水。他的目光也的确如泉水一樣溫柔。跟萩原研二真的好像。
夏目真澄目光頓了頓,她又開始下意識把眼前的人和萩原研二進行對比了。
她得像個辦法将二人進行一個區分。
“說起來,我們還沒有交換過名字,”夏目真澄不着痕迹的引導話題,“雖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但我還是再進行一次自我介紹吧。我是夏目真澄,昨天多寫你的幫忙了。”
名字是區分認識一個人最方便的辦法。夏目真澄準備從名字開始給她自己洗腦,眼前的人不是萩原研二。萩原研二不能死而複生。
萩原研二佯裝驚訝的眨了眨眼。
“昨天我也沒有做什麼,醫生和夏目小姐的同僚很快就過來了,都是他們幫的忙,”萩原研二沒有攬工,如實說道,“說起來,我們或許真的很有緣。”
夏目真澄眉心抽了抽:“嗯?”
“我也姓夏目诶,”他說,“我叫做夏目研二,還請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