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今天會議室裡除了她都穿了同意的制服,她在整個會議室裡特别地顯眼。
不同于早上的張揚的小吊帶,傅斯敏一回到市局就跑到更衣室裡換了一條黑色的闊腿褲,套上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見應戈又攔着自己不讓走,她便以為是這鐵公雞又來叨叨她那件該死的外套的問題上了,于是便煩躁地脫下了自己現在穿在身上的這外套抛給她:“呐,雖然沒有你的那件那麼貴,但好歹也是我沒穿過兩次的新外套,這樣的話沒事我就先走了。”
應戈有些無語地将外套披回到傅斯敏的肩膀上,面無表情地說:“我隻是想知道你剛才和林淼在說什麼好笑的笑話,以及還是那個問題,我得時刻看着你,不能讓你跑路了。”
身邊都是一些抱着文件匆匆路過的警察,傅斯敏抱臂透過她的肩膀看到了窗外一片車水馬龍的景色,市局臨近一所高中,今天又是高考的第二天,外頭都是來接孩子去吃飯的家長,仲夏的景色搭配上顔色各異的旗袍與黑白色的校服倒也是種别樣的風景。
少傾,她收回了目光直視着應戈的那雙棕色的眸子:“林淼跟我講了一些關于我們英明神武、高貴冷豔的應支隊長的事情。”
應戈看着她,緩緩皺起眉:“什麼事?”
傅斯敏把雙手被在身後,喊一字退一步:“感、情、經、曆。”
“聽完我隻好給你一個中肯的評價,挺傻的。”說完旁邊電梯正好開了門,她飛快地側身進去并光上了門。
據說那天傅警官的笑容響遍了刑偵支隊所在的那個樓層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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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D省警方的行動速度很快,下午四點多就有了消息。不過不是通過走訪調查,而是因為張小娟的家人到派出所報過案并留了檔案,D省警方照着檔案上的地址找過去便輕而易舉地詢問到了她的家人。
随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将結果傳遞回了江畔。
應戈以自己手累為由将這個解說的機會抛給了傅斯敏,顯然還在對對方今天早上”調戲“自己這個事情耿耿于懷。
傅斯敏瞥了她一眼,然後拿過她遞過來的報告就開始吊兒郎當地說:“張小娟的家人在2015年張小娟失蹤多日後就到當地的派出所那報了警,後來也做了後續的尋人啟事等行動,但在張小娟失蹤的三年後他們就放棄了尋找。”
她說着,聲音也越來越正經,越來越輕:“理由是張小娟是一個女人,他們這兩年為了她花了這麼多的時間和錢已經都算是仁至義盡了,就算是找回來最後也還是别人家的人,也許她現在就在外邊結婚有了孩子了。”
張小娟,出生于1991年,失蹤時24歲,中專學曆,中專畢業後就南下到廣東打工來補貼家庭,後來還是其家人發現她三個月沒有寄錢回家打電話到她所在的廠裡詢問才發現人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廠内的宿舍了,就連老闆都以為張小娟是不想幹跑路了。
誰也不會知道在她消失的這幾年她早已被人賣給了一個鄉下男人,受盡虐待并死在了那個潮濕昏暗的地下室裡,最終遺體都不知道被那母子兩個埋到了哪裡。
念完之後,傅斯敏沉默了。
應戈則顯得很震驚:“失蹤了八年多,她家裡人竟然隻找了兩年?!江畔下邊的基層派出所以往收到的失蹤報警沒有找到人的現在回去聯系都還在堅持的。”
不過幸好張小娟的家人報過警,不然她也會和現在躺在冰涼的解剖台上的死者一樣,是死得不明不白還無人認領的屍體。
咚咚咚,隻聽大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下一秒推門而入的人是拎着兩大袋子外賣保溫袋的沈舒窈。
沈舒窈臉上的笑容明媚:“這兩天大家都辛苦了,我給大家點了奶茶,就當做是下午茶吧。”
她将印有古茗logo的奶茶袋子打開,把奶茶一杯杯分下去,霎時感謝聲四起。
傅斯敏看過去,兩人的視線相撞,一觸即分。
應戈瞥了她一眼,擡手做了一個很禮貌的拒絕的動作:“工作時間,我不喝這些甜的東西。”
沈舒窈輕輕點點頭,轉身将這杯放到了傅斯敏面前的辦公桌上:“雖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但在刑偵支隊待着,我們就有這個習慣。“
傅斯敏似乎并沒聽進去,右手輕輕摩挲着左手的指關節。
“為什麼張小娟的家人放棄了尋找張小娟?”傅斯敏站在一邊雲淡風起地說,“是女人,就是她最大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