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傍晚時分。

阿福端着一盤小甜餅從廚房出來，微笑着說遇上周末，難得家裡人又多，他在一個小時前給凱特、芭芭拉等人都打了電話，叫家庭成員都來韋恩莊園吃晚飯。

說廚房裡還放着一份小甜餅，我們吃完可以記得再去取，他現在要出去一趟。

阿福走了。

留下沙發附近一顆顆毛茸茸的腦袋。

2.

“傑——你要去哪裡？”

斯蒂芬妮叫住了剛嘗完幾塊小甜餅就要往外走的傑森。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的聚焦在了傑森身上。

3.

傑森緩緩轉過身，神色極其不自然，他擡起左手，攥成拳狀，遮唇，咳了咳，若無其事道:

“……出去散散步。”

斯蒂芬妮挑起眉頭，抛出一個揶揄的眼神:

“需要帶上啟動摩托的鑰匙嗎?”

傑森垂下的右手明晃晃墜着一串鑰匙。

4.

然而，面對傑森被當場抓包展現出的窘迫，斯蒂芬妮選擇給出了善意的微笑。

她淺淺一笑，那蝴蝶般的睫毛輕輕撲扇着。

似乎是在場的人多，似乎是剛剛幫他包紮處理傷口的人中有斯蒂芬妮，傑森很快敗下陣來，嘴裡嗫嚅着:

“好吧……我記得廚房裡還有一盤小甜餅，那個味道絕對不賴。”

5.

當凱特推着坐着芭芭拉的輪椅進來時，所有人還在大廳熱火朝天聊着天。

凱特順利地把推輪椅的權利讓渡給走來的迪克:“你們在聊什麼?”

芭芭拉輪椅後的位置換了人，她微微仰起頭，正好和低頭的迪克對視上了，眼神交彙的那一刻，兩人會心一笑。

下一秒，他們心有靈犀地收回各自的目光，擺回原位的眼神沉靜如海。

我歎為觀止……這就是和平分手的典範麼，前男友前女友再見面，但還能像朋友一樣相處。

6.

卡珊德拉已經融入了這裡的氛圍:“我們聊到了最讨厭的人和事物，還為此投了一次票……”

我:“我沒想到布魯斯在我們臨時舉行的‘最讨厭的人或事物’投票活動憑借超高票數榮居榜首。”

我心知肚明，布魯斯這是替蝙蝠俠背了黑鍋，如果我不在場，最讨厭的人鐵定會成蝙蝠俠。

我們剛才甚至搞了匿名投票，每個人還專門寫到統一分發的紙條上。

但結果出來時，我覺得搞匿名很沒必要。

因為當時投票的七個人中，有六個人都投給了布魯斯。

結果透明程度比小醜搶劫銀行還要光明正大。

7.

“布魯斯竟然沒有全票通過，”芭芭拉對我們剛才的活動很感興趣，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着，“第一名是布魯斯，那第二名呢？”

斯蒂芬妮看了眼那張唯一與衆不同的紙條:

“布魯斯做的飯。”

8.

我們把被蠶食了将近一半的第二盤小甜餅送到了凱特她們手中。

“布魯斯表現得有小甜餅十分之一的甜，就不會如此受诟病了。”芭芭拉輕輕啃了口小甜餅。

迪克糾正道:“還真不至于……有小甜餅百分之一就可以了。”

“人與香蕉的基因相似度能高達60％，但布魯斯和小甜餅就不一定了。”提姆又消滅了一塊小甜餅。

“小甜餅和父親根本不是一個物種的！德雷克，你竟把小甜餅和父親相提并論。”達米安不滿道。

“哈……别尬吹，布魯斯比不上小甜餅。”傑森冷冷一笑，也咬碎了一塊小甜餅，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張布魯斯和餐桌上小甜餅的合照，“注意，照片的左邊是布魯斯，右邊是小甜餅，别搞混了。”

達米安似乎想上去與傑森扭打。

我:“傑森，你竟然随身攜帶布魯斯的照片……你真的很讨厭他嗎？”

傑森的臉色一僵。

下一秒，客廳爆發了一陣大笑。

其他人，這裡特指迪克，捶着大腿狂笑。

提姆抱住肚子，彎了腰，笑着笑着，不知是不是到了變聲期，岔成鴨子聲嘎嘎笑了起來。

斯蒂芬妮忍俊不禁，把戲谑的眼神投給傑森。

卡珊德拉、芭芭拉抿唇淺笑。

凱特是這裡年齡最大的人，一直露着長輩般寬容的微笑。

9.

傑森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争辯道，“藏照片不能算喜歡…藏照片！哥譚人根據照片追殺本人的事多了，能算喜歡麼？”接連便是難繃的話，什麼“真的讨厭”，什麼“别多想”之類，引得衆人都哄笑起來：大廳内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10.

我見傑森不說話了，一直定定望向鴨子笑得沒邊的提姆，他似乎想禍水東引。

果不其然，傑森話鋒一轉:“誰讨厭布魯斯都行，鳥寶寶，但你不行——你私下一些行為和布魯斯那麼像，簡直快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了，那你讨厭什麼?是讨厭你自己?”

提姆的笑聲戛然而止，恢複了人聲:“我讨厭布魯斯，與你何幹。”

芭芭拉倒是說了一段很有哲理的話:“也許……是因為我們每個人最後都會變成自己最讨厭的人?”

“真的嗎?”我一下激動了，“我最讨厭貌美如花、家财萬貫、身體健康、過目不忘、聰明伶俐、權勢滔天、家人安康、幸福快樂的人了。”

斯蒂芬妮憋笑道:“笑笑，這裡不是許願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