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三年。
……
“……”
被小女孩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哭笑不得。
貝爾摩德一時間沉默,盡管沒能從江奏那張明目張膽寫着“看美女”的小臉上讀到情報,但她也不生氣。
純粹的欣賞讓人高興,而不會覺得被冒犯。
差不多看了五年工資後,江奏才在對方的輕咳中繼續,“或許安排了不止一個人,不過組織隻要最優秀的那一個,我同樣也是。”
所以根本沒必要考慮到底有多少人在場、沒給其中一些人準備食物會不會導緻對方不滿……這些事她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不重要。
她不需要讨好所有人,隻需要選出最合适的人。
甚至僧多粥少更好——二桃殺三士,擇其優者而從之。
貝爾摩德松開手,看着那雙琥珀色眼睛,“沒錯,這也可以是一場雙向選擇。”
江奏平視回去。
貝爾摩德的個頭并不矮,以她現在的身高想要和對方對視,隻能擡起頭。
有時評價一個人不能光看他說了什麼,更要看他做了什麼,肢體語言展露的信息比聲帶的振動可信度更高,之前貝爾摩德雖然語氣溫和,動作親熱,其實始終沒把她當成一個能平等交談的對象。
因為平等的交流不可能發生在高高在上的俯視姿态之下。
而現在,貝爾摩德半蹲了下來。
這意味着,到目前這一刻為止,她終于獲得了入場券。
“京極理奈。”金發女人的臉上不再像之前那樣挂着笑意,略顯冷淡的聲音也失卻親和,讓人得以窺見天衣無縫的形骸下那一晃而過的真實剪影和犀利審視,“那你已經有決定了嗎?甚至在你還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情況下。”
“田中玲子。”江奏道。
貝爾摩德一愣。
“你就是那個辦了領養手續的人,”江奏耐心地重複了一遍,“田中玲子。”
“你知道是我?”
片刻,回過神的貝爾摩德詫異。
雖然她的易容技術和教授這門課的老師相比還有所不及,但水平也絕對類屬高級,就算是聰明人,也極少能有人看破她的僞裝——更别提她們真正面對面的時間并不多。
況且,田中玲子和她本人除性别之外,人設重合的地方并不多,這麼快就被發現是同一個人,還是頭一次,這種感覺很新奇……
好奇心難消,貝爾摩德無視了琴酒的冷眼,拉着江奏坐到沙發上。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用眼睛看出來的。”
“那為什麼伏特加看不出來?”
“大概因為他的視力沒我好。”
“那伏特加要怎樣做,眼睛才能像你一樣好呢?”
“很簡單,少看電視少用眼,沒事多吃點藍莓,沒有藍莓吃葉黃素壓片代替也行,不過保健品隻是保健品,想要獲取營養最好還是通過食物攝取。”
伏特加:“……”
你們兩個聊天就聊天,能不能不要再拉我下水了?無事勿cue!
不過,明天是可以去買點藍莓和葉黃素壓片……
貝爾摩德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愉悅的時候了,就算知道江奏是在故意偷換概念雞同鴨講,也提不太起生氣的情緒。
因為對方的确回答了她的所有問題,從邏輯上來說也挑不出錯。
并且遊刃有餘得仿佛接受過高度反審訊訓練的老手——但這種可能并不存在,就算京極理奈早慧,然而社會性經驗絕非智商高或聰明就可以擁有,它必須經過社會的敲打和曆練才能獲得,而對方的生活環境單純,負責撫養她的老太太也是個一眼能望到底的人,根本無法提供相應的培養條件。
如果是天生的……貝爾摩德本能地止住了危險的想法,笑得半真半假。
“普通人可看不出我的僞裝。”
“所以你和普通人不一樣。”
“那你呢?”
“我和你不一樣。
貝爾摩德:“……”
這天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