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想,答應吧,阿婧,你不是想成為俠客?即便成不了,舉手之勞而已,幫一把,又能怎樣?随即,又有個聲音說,阿婧,你是魔窟殺手,不應與無關人士牽扯,殺手應有殺手的樣子。
阿婧抿了抿嘴,沉默一瞬,轉身踏步。
小和眼神淡下去,咬咬唇,他追上阿婧,低低道:“姐姐、姐姐,我不會白讓你幫忙,我也能幫你。”
阿婧像沒聽見,腳步未停。
小和扯着阿婧衣袖,又說:“我有‘桔梗公子’的線索,你要找他吧?”
“你為何知道?”阿婧輕輕皺了眉,停步看他。
小和昂首,“你不幫,我不告訴你。”他嘟着嘴,裝出兇狠模樣,假作威脅。
瞥見他微微顫抖的雙腿,阿婧笑了笑,擡手拍拍小和後腦勺,道:“走吧,去找滿滿。”
聽到肯定回答,小和眼淚霎時掉落,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感激的望着阿婧,重重點頭。
兩人步出小院,碰到鐘拾,阿婧即讓鐘拾告知土幫的位置。聽她要到土幫尋人,鐘拾表示欲代替前往。阿婧看了看緊拽她衣袖的小和,還是決定自己去。
按鐘拾之言,土幫弟子在素州常于客棧彙合,凡長老均有各自的家。若真存在土幫擄人之事,更可能是門人私下所為,畢竟一個年僅八歲的男孩能做多過分的事?
若如此,反而好辦。
阿婧讓屬下到各客棧去一趟,發現行蹤可疑之人,即來告知。沒過多久,一個門人彙報,在偏北的客棧附近,發現一間破舊房屋中,兩個土幫人在打一個小男孩。
站在門外,就能聽見屋内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不是有意偷你們腰牌,他們說嗚哇,他們說若我搶了一個,就認可我,以後帶着我和哥哥一起掙銀錢嗚哇哇哇!别打了,疼嗚哇哇!”
小和想也不想沖進屋裡。
見莫名沖進一人,其中一個身形虛胖的男子譏笑一聲,“哪來的野孩子,給爺滾,少管土幫的事!”
“你們的腰牌不還在身上嗎?快放了我弟弟,我可以替他道歉。”
“道歉?呵呵——”虛胖男子大笑。
小和咬牙,恨恨的看着他,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滿滿。
滿滿臉上、胳膊都是血,看清來者是小和,他喊:“哥哥跑,你打不赢他們,哥哥跑,跑!”
另一人看他仍有氣力呼喊,呸了聲,舉高手中棍棒,就要再打,然下一瞬,棍棒不翼而飛,他疑惑轉頭,被一腳踢飛。
見狀,虛胖男子神色驟變,吓得擡腿就跑。
阿婧右手一甩,棍棒揮出,正中虛胖男,虛胖男倒地,想要起來,卻已不能。
小和趕忙扶起滿滿,心疼得說不出話。阿婧抱起滿滿,到了屋外,沒想到鐘拾守在一旁,她眸色暗了,還是把剩下之事交給他。
在小和帶領下,阿婧将滿滿送到一個醫館。經過診治,滿滿所受之傷多是皮外傷,安心調養即能恢複。
但看着弟弟一身傷地躺在竹床上,小和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婧給了錢,讓醫館好生照料,沒與小和道别,獨自離開,回到住處。鐘拾尚未歸來,她等在廳堂。
一個時辰後,鐘拾前來告知後續妥善處置。
阿婧沒問如何處理,隻是淡淡的說:“你不放心我能處理這事?”
鐘拾垂首,“屬下不敢,屬下隻是盡力分憂,這種小事,實無需您出面解決。若讓魔主知曉,我們怕是……”
“行了,下去吧。”
“是。”
莫名的,阿婧覺得怪沒意思。
廂房,窗邊。
信鴿還停在那裡,阿婧拿了包子屑,一點點扔着,信鴿起初不吃,待阿婧扔得多了,它方埋首啄食。
真乖,阿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