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案的調查進度很順利,但尹镗傑的案子與之前的木偶案一樣,能找到的線索微乎其微。
在622案的案情明了後,岚月又帶着小隊的隊員去那小區附近查監控。
“師父,你看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像之前我們去調查時遇到的那個人,不會這麼巧吧?”竹南庭暫停畫面指着其中一個打着傘的人。
岚月俯身查看,思索了一陣後擡手拍了怕竹南庭的肩膀: “我們去調查一下。
“老劉和玉欣在這裡繼續看監控,這個人重點關注一下。”
說完岚月拿出手機準備去會會畫面中的這個人,走出門口卻發現有人沒跟上來,于是轉頭就看見那人正看着手機傻笑。
“哎喲,師父你輕點啊。”竹南庭摸了摸被岚月一巴掌拍過的肩膀。
岚月有些無奈: “收起你的傻笑,專心工作。”
竹南庭:???我剛剛傻笑了?
至于竹南庭傻笑的原因,那肯定和她的親親女友有關。
墨:【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①
今天是周六,竹南庭忙着查案,閻?墨和常谛周五就回到地府,為今天藍珂魂魄回來的事做準備,安排好陰帥鬼差們後,閻?墨選擇在醫院裡蹲守,看看今天能不能蹲到惡鬼峥的身影,它沒有理由放棄藍珂的魂魄。
就在前兩日,陸文希轉醒,醒來時間比之前在命途中所看到的提前了不少。
陸文希睜眼就落淚,搞得陸文斌措手不及,他手忙腳亂地按床旁鈴,另一隻手慌忙扯來衛生紙給陸文希擦眼淚。
陸父得知自己的女兒醒來後,匆匆趕到醫院,卻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呆呆地靠坐在病床上,兩眼無神地看着前方,一副落寞生無可戀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一樣,看得陸父心裡一揪,生疼。
昏迷許久未說話,陸文希的聲音十分沙啞。
“爸,哥?”
陸父和陸文斌聽着心疼死了: “乖女兒莫說話咯,嗓子痛不痛喲?”
陸文希輕輕搖頭,接着又是兩眼無神看着前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淚又落下來。
今日陸文希的狀态好了不少,陸文斌的室友們也來探望這位陸家大小姐。
“小希,我室友來看你,還記得他們不?”
陸文斌帶着室友走到陸文希床邊,陸文希見到他們隻是微微點頭,随後轉頭看向窗外。
陸文斌對着室友們一臉苦笑: “醒來就一直這樣,就跟丢了魂似的。”
王傑扶了下眼鏡框安慰道: “可能是昏迷那麼久才醒過來,還需要再緩緩。”
常谛點頭表示贊同: “别太擔心了,說不定過兩天就緩過來了,丢魂這麼不科學的事咱就不說了。”這哪是丢魂,這是相思病吧!
常谛暗自感歎,陸文希和藍珂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但陸文希現在心裡想的全是藍珂,看來天道将她們的魂魄帶到了一處,她倆還相處得挺好。
李羽新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咔咔作響: “那個狗東西,就該讓人打一頓,三年判少了!”
“法治社會。”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三人一獸齊齊轉頭看向病房門口。
看到是閻?墨,常谛眼珠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歪點子。
常谛走到閻?墨面前,用房間内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問她: “閻寶你怎麼也來醫院了,是來看藍珂學姐的嗎,我來的時候問了一下,醫院的學姐說有醒來的. . . . . .”
話還未說完,就被陸文斌的驚呼聲打斷了。
“小希!你慢點,你下床做啥子,還輸起液嘞,慢點!”陸文斌趕緊扶住差點摔到地上的陸文希。
王傑見狀也來幫忙,他将吊瓶取下來高高舉起,跟着這倆兄妹走。
“藍珂”兩字就像是打開陸文希的開關一般,常谛一說她就瞬間轉頭看向他,眼裡也有了光亮。
陸文希狼狽地下床,被陸文斌扶住後急切地想要朝閻?墨和常谛走去,陸文斌和王傑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羽新還在震驚中: “我去!”
“可以帶我去看,去看一眼藍珂嗎?”陸文希顫抖着伸出打着留置針的右手,想要抓住閻?墨的胳膊。
閻?墨眉頭微皺有向後退一步的打算,她并不喜歡與其他人有肢體接觸,常谛見狀立馬上前将陸文希的右手扶住對她說: “你别着急,手上還有留置針在輸液呢。”
陸文斌有些疑惑,她看向自己的妹妹: “你認識藍珂學姐?”可他記得自己妹妹根本沒見過藍珂學姐啊,而且學姐昏迷了快一年,之前妹妹也從未來醫院看過學姐。
但陸文希并沒有回複他,隻是看着常谛的表妹。
見陸文希目光緊緊盯着自己,閻?墨眉梢一挑,想着這兩人命途裡的聯系真和這件事有關,她有一點點好奇她們倆的魂魄在另一個世界裡經曆了什麼。
“走吧,我正好要去看藍珂學姐。”
閻?墨轉身朝外走去,陸文希有些焦急地想跟上,陸文斌讓李羽新推來了門邊的輪椅。
“别急,我推你過去。”陸文斌将陸文希扶着坐在輪椅上,王傑還是高高舉着吊瓶跟随。
剛出病房門口,護士就推着治療車攔住了他們。
“哎!還有液沒輸完,你們切哪?”
陸文斌禮貌回複: “我們去看朋友,她也在這邊住院,馬上回來。”
護士看了一眼舉着吊瓶的王傑,讓他們等一下,接着就從旁邊病房裡推出來一個輸液架。
“挂到這個上頭,還有這瓶藥我也挂上切,注意到,現在輸嘞這瓶快沒得咯。”
護士與陸文斌核對完病人姓名、性别、年齡、床号後,将陸文希的藥水挂在輸液架上,随後放他們離開。
陸文希坐在輪椅上緊張地攥緊自己的左手,她期待見到常谛口中的“藍珂”,卻又怕那不是自己的藍珂。
一行人走到藍珂病房門口時,正好遇到藍珂的母親從裡面出來。
看到是經常來看自己女兒的學弟學妹們,她笑着和他們打招呼:“是你們啊,醫生說她有醒來的迹象,最近可能會醒過來,昨天做了頭顱核磁,說之前那塊腫瘤完全消失了,剛才醫生叫我,我先過去一下啊。”得知自己女兒可能會醒來,這位母親最近的心情很好。
常谛也笑着說: “阿姨你快去吧,這裡我們看着。”
藍母經過陸文希時疑惑了一下,這個漂亮小姑娘之前沒見過,可能也是藍珂的校友吧,不知道受什麼傷了還坐在輪椅上輸液,看着怪可憐的,就是她看向自己女兒的眼神,怎麼這麼複雜?
陸文希坐在輪椅上,通過一點縫隙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藍珂。
之前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嗎?
可這夢也太清晰了。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人,和在夢中與自己相愛之人長得一模一樣。
陸文斌推着輪椅到藍珂床邊,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自家好妹妹的動作震驚到。
隻見陸文希伸出雙手輕輕牽住藍珂放在身側的手,擡眸看向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說了一句:“阿珂,是你嗎?”
昏迷了快一年還未醒的人,怎麼會回應她呢?
但,她快醒了,不是嗎?
一滴淚水從藍珂眼角落出,她眼睫毛輕顫,像是在回應着牽着她手的女孩。
剛給陸文希換完輸液瓶的李羽新一低頭就看到藍珂眼睫毛顫動,被陸文希握住的手好像也動了一下,他驚訝道: “學姐好像有反應了!”
陸文斌卻是神情複雜地看向自己妹妹,想問問她是怎麼認識藍珂的,當他看到陸文希親吻藍珂手背時,他頓時感覺到頭大,自己的妹妹自己最了解,要不是喜歡,怎麼會這樣,看看那原本失神的眸子,現在裡面的光快閃瞎他眼了!
先不管她倆怎麼認識的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有斷腿的風險. . . . . .
不給他考慮對策的時間,門口兩位家長的出現讓他懸着的心,終于摔地上,碎了。
閻?墨并沒有進到病房内,她站在門口同兩位家長打招呼: “阿姨,他們說學姐剛剛動了一下,叔叔,陸文希和陸文斌也在裡面。”
兩位家長聞言急匆匆往藍珂床邊走去,一位是着急看女兒是不是醒了,一位是着急看女兒怎麼剛醒就到處跑。
當兩位家長看到陸文希抓着藍珂的手往自己臉上貼,還十分深情地看着對方時,房間内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陸文斌感覺自己已經在冒冷汗了。
自己老父親那句話他還記憶猶新:反正你兄妹倆别給我搞什麼同性戀,惡心,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陸文斌:不知道我的腿今天能不能保住,該說還好現在是在醫院裡嗎?
“陸文斌,你跟我出來一下。”聽不出陸父什麼情緒,但能看見他的臉很冷。
“好,好的。”陸文斌抖着雙手跟陸父走到病房門口。
陸父拿出手機打字,不知道給助理發了什麼信息過去,兩分鐘後,他黑着臉看向陸文斌: “說吧,怎麼回事,文希和那個女的什麼關系?”
陸文斌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子,鞋子都要被他盯穿了,腦袋裡也是一堆漿糊。
“爸,這我真不知道,據我所知,她倆之前都沒見過面的啊。”陸文斌欲哭無淚,自己也很震驚好伐!
陸父冷靜了下來,自己剛剛也回想了一下女兒昏迷前的情況,每日忙着學習還有公司的事情,又看了一眼助理發來的信息,藍珂的生活軌迹也與陸文希完全沒有交集。
陸父朝陸文斌哼了一聲: “哼,等她們都清醒了再說,你好好看着你妹妹。”
說完陸父直接離開,公司還有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
陸文斌:我的腿又可以保住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