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男低頭一看,發現鞋面上有一層冰霜,地上還有一小塊被大師拐杖戳掉的碎冰塊。
“大師,這......”眼罩男有些驚恐地看向大師,随後立即轉身準備開門。
在眼罩男的手準備按下門把手時,門一下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快去......大師你來了,這屋子突然變得陰冷得很,我去暗間看了看,符紙也不見了。”文人一臉驚慌地開門,在看到大師後,稍稍冷靜了一下。
幾分鐘前,文人突然被冷醒,他看了眼空調遙控器上的溫度,26℃,在他懷疑空調是否出問題時,他想起大師講過有異常要立馬通知他,于是文人趕緊沖到暗間門口,看到門沒有被打開時還松了一口氣,但他仔細一看,門上的符紙不見了,還感覺到這二十厘米厚的防盜門在冒着白白的寒氣,他立馬轉身準備去找大師,到門口時正好遇到大師。
“你們都離開,文小子你去我那個房間待着,有保護結界。”
“好的大師。”文人帶着眼罩男和刀疤男快速離開了這裡。
暗間内,閻?墨感到很是氣憤,這個法陣是偷取他人功德的,不過一般偷取活人的功德會有因果報應,而且人間也有官方組織會追查,冥界地府并不會去插手人間的事,可這個法陣偷取的是鬼魂的功德,鬼魂的功德受冥界地府保護,功德可以換取它們想要的,當然功德之力也是地府想要的,但不能強行奪取,隻能鬼魂自願換取。對于地府,功德之力能提升鬼王,鬼帥,鬼将的實力,冥界不止有地府管轄的鬼王,也有不受控制的強悍惡鬼,而功德之力克制這些惡鬼十分有效。
偷取鬼魂的功德,人間組織自然是不會去管,這回正好被閻?墨碰見了,鬼魂對于她來說,是屬于她要保護的對象,有人類動她的鬼,還偷取鬼魂的功德,她不生氣誰生氣,于是整個暗間瞬間被她的冥冰凍住,連陣法都被凍住了。
“轟!”防盜門被人炸開,被炸的地方帶着焦黑色,門上還冒着一絲電流。
這雷符的威力不小,這個人類還是有些實力。閻?墨這樣想着,眼中的美瞳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因為生氣而變得猩紅色的眸子也恢複成濃墨色,直勾勾地盯着門口帶着面具的人。
“我是一個散修道士,半盲道人,裡面的是何人,哪門哪派的道友,可是有什麼誤會?”這大師知道裡面的人很強,他根本對付不了,隻想看看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閻?墨看着他手裡緊緊攥住的雷符,又看了眼他的雙眼,發現他看不見,于是不再盯着他的眼睛,轉頭看向法陣内的祭壇,發現一張十分眼熟的符紙,便冷笑一聲道: “現在什麼人都可以自稱道人了,你在偷取功德,郭子明還記得吧。”
半盲聞言一愣,郭子明他當然記得,這一家子的功德是真的多,他讓人用符咒将這一家鬼魂困住,還在裡面放了汲取功德的陣法,但不久前他突然感覺到符紙陣法被毀,之前偷取的功德也被瞬間抽走,讓他一時間昏迷不醒,之後醒來感覺到味覺受到了一點影響,身體也虛弱了許多。
“在下并不知閣下與郭善人一家相識,沖撞了閣下。”半盲語氣顯得十分恭敬,但身後的手在不停的掐訣,腦子瘋狂的在尋找逃跑之法。
閻?墨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不屑地笑了聲說: “該抓你的是人間的警察,我隻帶走我的鬼。”
半盲知道面前的不是人類了,是屬于冥界的,他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他設的結界能擋住一般的鬼差,這位直接闖進來,但說警察會抓他,說明面前這位不會殺他,她說帶走鬼,糟了,這裡的功德轉換祭壇一旦被毀,那警察帶走的就是他的屍體了。想到這裡半盲更加慌亂起來,直接沖出房間摸着牆壁往文人所在房間跌跌撞撞跑去。
暗間内,閻?墨将祭壇中七個被封印的罐子用結界罩住,防止結界和祭壇被破壞的沖擊波震傷它們,随後擡手一戳,被凍住的結界碎掉了,她緩步走到祭壇中間,擡起右腳往祭壇上一踩,祭壇瞬間布滿碎紋,閻?墨離開祭壇,右手一擡将七個罐子浮空,身後的祭壇也瞬間變成粉末,原本屬于七個罐子中鬼魂的功德也回來了。
将屋子裡和罐子上的冥冰除去後,閻?墨招來附近的鬼差,讓他将這七個鬼魂帶走,她一并毀掉七個封印,其中六個鬼魂已經很虛弱了,被鬼差用勾魂鍊拉出來,有一個鬼魂并沒有從罐子中出來,還将勾魂鍊打飛,鬼差也沒有直接上去強行将其勾出來,而是走到閻?墨面前抱拳行禮道: “小主,這個帶有軍魂,他不願出來屬下也不敢強行帶走他。”
“那你先帶走這六個吧。”閻?墨點了點頭。
“勞煩小主了。”鬼差躬身退下。
見罐中的鬼魂暫時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閻?墨也沒有撤下結界,她盯着罐子眼裡閃過一絲橙色的光。
看完這罐中鬼魂的生前經曆後,閻?墨轉身走向裝有黃金蟒的玻璃箱,罐中的那位,生前是位特種兵,立功無數,身帶軍魂。帶有軍魂的鬼在冥界也是很受各路鬼神尊重的,他們大部分功德高,鬼力和魂力強,還有天界戰神的庇佑,很多新晉的戰神也基本都帶有軍魂。
罐中的那位在部隊中的代号為修羅虎,原名阚寅,是戰虎特種部隊的王牌偵察兵,他死在了毒販的槍下。殺紅眼的修羅虎被憤怒與仇恨淹沒,他恨這毒販害死了他唯一的親人,怒這些人渣逍遙法外還沒有受到懲罰。
他死後一直被封印在罐子中,就是那個半盲道人,為了讓他意志變得薄弱好提取他的功德,半盲在罐中還設下了個結界,讓他反複經曆他最痛苦的時段,就是他失去妻子與女兒的時候。
當封印解開後,他發現自己好像可以出罐子了,但有根鐵鍊伸了進來,他急忙閃躲打飛了鐵鍊,等了許久沒有動靜後,他悄悄探出腦袋張望四周,見四周都沒有人和鬼,也沒有感覺到危機,于是他也出了罐子,此時一道耀眼的金光穿過結界打到了他的身上。
感覺到大量的功德之力穿進暗間,閻?墨想這功德回傳還有這麼高延遲的嗎,兩秒過後暗間傳來一聲怒吼,她感覺到身後的結界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此時結界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看着在結界内處于暴走狀态的鬼魂,閻?墨擡手又加了幾層結界,自己失算了,他魂體虛弱,突然接收到這麼多的功德之力,承受不住暴走了,如果不能不能及時恢複平靜,将不能承受的功德之力暫時取出,那暴走會持續到功德之力消耗完,魂體最後也會破裂,魂飛魄散。
在閻?墨踩碎祭壇前,半盲道人回到了文人所在的房間,他一進門就将手中的符紙貼在了文人身上,刀疤男和眼罩男身上也各貼了一個,文人剛想開口問半盲道人情況如何,四人齊齊吐血倒地。
“靠,這麼快,我還沒有多貼幾個呢。”半盲道人吐掉口中的血,捂着胸口緩緩起身。
文人被一旁的刀疤男扶起,惡狠狠地看向半盲道人問: “怎麼回事?”
眼罩男抓起半盲道人的衣領将他提起來,半盲道人不慌不忙的說: “你看看手上那個镯子,我們倆從那家夥身上拿了那麼多功德,現在祭壇碎了,這镯子也快堅持不住了,要是不多分散些,到時候反噬能震死我們倆。”
文人沖到半盲道人面前,讓眼罩男放下他,随後撿起地上的符紙塞到眼罩男手中,讓刀疤男也拿着符紙找人去貼。
半盲道人看着三人急匆匆地離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最開始收集功德的時候就是用多少,吸收多少,為了防止意外不會将偷來的功德直接吸收完,而是将其儲存起來,這個儲存器,就是文人,隻不過文人不知道。他剛剛用符紙分散了一些反噬,可镯子要是破了,就算文人将那些符紙全部貼完,反噬也會要他大半條命,不死也得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