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房間内,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坐在書案前,雙手手指交叉撐在桌面上,一道充滿威嚴的人聲響起: “讓她進來吧。”
“吱吖”一聲,看不清是何人将門打開,一位紮着黑色高馬尾的少女走了進來,男子又一次開口: “你想好了嗎?”
少女揉了揉皺起的眉頭,擡手打了一個響指,房間頓時明亮起來,也照亮了男子嚴肅冷俊的面容,少女有些無奈道: “您這又是在制造什麼氛圍,請收一收戲。”
男子尴尬地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 “咳,我不是想到這麼重要的事情,要體現的嚴肅嘛,才不是想過戲瘾什麼的。”孩子大了,都不陪我演戲了,雖然小時候也沒有過,嘤。
少女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說道: “您這昏暗的燈光,桌子前亮個小台燈,還有不知道誰在您頭頂打下來的燈光,知道的是要談事,不知道的以為我要被審問了。”
方才開門的白發少年努力憋笑,拼命壓住要翹起來的嘴角。男子不悅地掃了一眼少年,少年立馬将頭低下,不敢直視眼前的二人,但仍然努力憋着笑。
男子随後表演了“川劇變臉”,看向少年那冷冽的眼神,面對椅子上的少女時,變得十分溫柔,他一臉和藹地對少女說“閻寶啊,說正事,你想好去哪裡了嗎?”
閻?墨點了點頭道: “學醫,能看到學到很多,還有,我獨自生活可以的,不用讓謝叔跟着我的,有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會找他們的。”
閻寶是大家對閻?墨的愛稱。
男子皺起眉頭,顯然還是放心不下她,他将身子往前探了探道: “可是,就你自己在外面我不放心啊,萬一有人欺負你怎麼辦,對了,你蔣叔與警界有聯系,有什麼可以找蔣叔的。”
閻?墨擡眸看向白發少年,對男子說: “那就讓聽哥陪我一起吧,他的能力也挺好的,而且他不是以常谛的名字在外面生活過嗎,正好我們可以裝作表兄妹。”
常谛本來還在心裡吐槽誰敢欺負這小祖宗啊,聞言頓時感到頭皮發麻,男子思考片刻後,點頭同意了,閻?墨也起身鞠躬與他道别,随後抓着常谛的衣領往外拖,清泠的聲音響起: “走吧,把你的毛染成黑色的,眉毛也得染黑。”
常谛弱弱地回了一聲“好”,這絕對是她早就考慮好的,不然怎麼不假思索地就提出讓他去,他能怎麼辦,他也不敢不聽小祖宗,啊不對,是大小姐的話。他漂亮的白毛要沒了,常谛心裡苦,但常谛不能表現出來,嘤嘤嘤。
常谛還在心裡嘤嘤嘤時,閻?墨突然轉頭,深黑色的眸子盯着他,常谛吓得立馬回神,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唯恐靈魂被吞噬一般,閻?墨丢下一句“以後在外面我也會叫你表哥。”就離開了。
常谛擦了擦額頭的汗,想到自己的毛欲哭無淚,大小姐小時候拔他毛,長大後還不放過,嘤嘤嘤,雖然除了對他毛不友善,大小姐平時對他還是蠻好的。
閻?墨邊走邊想,怎麼常谛還這麼怕看她眼睛,難道自己表現的不和善嗎?閻?墨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大家都怕直視她的眼睛,除了那個人,她......叫什麼名字呢?記得她小時候粘着自己,喜歡看着自己的眼睛,說很喜歡這雙如墨般的眸子,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至今再也沒有遇見。
蜀北醫學院校門口,一位黑發黑眉的高挑少年,拉着兩個大行李箱跟在一位黑衣高馬尾少女身後,嘴裡還在不停地和少女叨叨着要怎麼和室友同學相處,怎麼和老師相處巴拉巴拉,最後他一步跨到少女面前,閻?墨還在心裡吐槽這校門口的八個柱子好像八柱香,就被常谛湊近的臉吓了一跳,擡起眸看向常谛。
感覺到四周溫度有些降低的常谛連忙後退一步,摸了摸鼻子說到: “看你沒聽我講嘛,前面的不是重點,現在我說的你一定記住了,别讓人盯着你的眼睛看超過三秒鐘,你也别盯着别人,鬼都受不了,更不用說人了。這是大boss讓我轉告的。”
閻?墨看了眼報道的點位,朝那邊走去說到: “知道,我清楚會有麻煩,我戴了美瞳的,看不到。”常谛聞言好奇地朝她眼睛看去,發現果然沒有之前那種靈魂被看穿感覺會被吞噬的恐懼感了,松了口氣。
對于常谛在她耳邊喋喋不休,閻?墨真的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隻覺得他吵鬧,怎麼出來就變成老媽子一樣了,終于,她忍受不了了,停了下來。
“嗯?怎麼停下來了啊,啊對了,我給你說......”常谛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閻?墨直直地盯着他,完蛋,好像生氣了。
“希望你的毛發能和你的話一樣多。”閻?墨冷哼一聲便轉身就走。
常谛立馬閉上了嘴巴,在嘴巴前做了個手拉拉鍊的動作,他還不想變成秃子。
閻?墨正準備走向護理學院的報道點,突然被一名熱心又漂亮的學姐攔截下來。
風語瀾在等岚月的時候,突然發現新生報到處入口站着個漂亮學妹,一身黑衣,紮着高馬尾,身上皮膚雪白。風語瀾想走進點看看漂亮學妹,就直接走到她面前和她打招呼: “嗨,學妹有需要幫忙的嗎,我可以帶你找寝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