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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早飯,顔予讓虞棟棟先吃,他則端着單獨盛出的一份上了旋梯。
顔予抿唇靜默半晌,爾後敲響了懷頌卿的房門,屋内卻無人應答。
以往這個時間,懷頌卿已經起床。
顔予禁不住擔憂,趕緊試着撥通了對方的電話。聽筒裡每多嘟一聲,他的心也就跟着多下沉一分。
直到懷頌卿的那聲“喂”鑽入耳蝸,顔予方才松懈下來。
因為前一晚的不歡而散,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不在房間嗎?我敲門沒人應。”
“嗯,有事需要回一趟蒲城,我已經在路上了。”懷頌卿的态度表面聽不出太大問題,但實際透着股隐隐的疏離感。
顔予自然敏銳地覺察到了,他遲疑着開口:“懷頌卿,你還在生氣是嗎?否則為什麼早起出門卻不告訴我?”
“是的,顔予,我在生氣。”
懷頌卿停下手裡的畫筆,将草稿本合上,“但是,你有想明白我在氣什麼嗎?”
“因為我拒絕,所以你不高興了。”
顔予莫名有些洩氣,開始破罐破摔,“我其實……不是不給碰的。”
懷頌卿無奈地搖了搖頭:“不,你沒懂。顔予,我要的是男朋友,是平等相處的愛人。可你好像從來隻想着要給我什麼,然後又習慣性拒絕接受我給你的。
就比如現在,因為我生氣了,所以你說不是不給碰,依舊一切都是從我的需求出發。顔予,我知道這樣聽起來,可能有點不識好歹。但我并不想要成為佛龛上被供奉的神像,隻一味承接你的虔誠,卻又對我無半點索求。
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無賴……”
“不是的!”
顔予一時間不知如何辯解,本能地重複着最直接的否認,“不是這樣的。”
懷頌卿聽出顔予的迫切,轉而心軟地安慰道:“别急,不是要分開的意思,隻是讓你知道我的想法。這趟回蒲城是因為突發事件,估計得待上幾天,等回來後我們再談好嘛?”
顔予背靠牆壁,努力地鎮定些許,言語間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嗯,那你忙,注意休息。”
“好,你也是。”
懷頌卿挂斷電話,扶額歎了口氣。
副駕駛座上,憋笑憋得肩膀亂顫的阚澤終于忍不住扭頭吐槽:“人家都是怕被纏上,你這可倒好,求着被纏。這是什麼新型受虐癖嗎?”
懷頌卿看向窗外,波瀾不驚地上演一句絕殺:“總好過,你這愛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