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堯遲遲不歸,南枷說瓊華的情況兇多吉少怕是撐不過今晚,南宮慈聽到此話,悲大于喜,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頹然。
葉清璃察覺到南宮慈的情緒不穩,問到:“你與姑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南宮慈紅着眼眸,雙手将手掌掐出鮮血,說到:“與你何幹,瓊華要死也隻能死在我手上!”
葉清璃沒想到南宮慈會攻擊瓊華,将她打退,南宮慈受傷加上情緒激動導緻昏迷不醒,而南枷檢查瓊華的傷勢卻發現瓊華身上封印的一角被打破了,是南宮慈做的,她沒想傷害瓊華,南枷将南宮慈抱在瓊華的身邊,眼神複雜。
葉清璃說到:“南宮慈說恨姑姑,可是又沒有下死手,她究竟在想什麼?”
南枷說到:“她畢竟被瓊華養了多年,在得知瓊華是魔族之前,她差點與瓊華成親。”
房門被打開,汐堯受傷回歸,遞出草藥說到:“快救姑姑。”
葉清璃見她受傷為她治療,南枷以草藥為引融進瓊華體内,破除修士的封印。
瓊華還需要一會兒才能蘇醒,汐堯身上傷勢不重,待恢複後南枷見她有突破大乘期之勢,向她詢問發生了什麼,汐堯說到:“我尋找草藥時遇見一邪魔,它想蠱惑我,甚至編造我與清璃成親的幻境将我困住,我離開了幻境将它殺死,于是它的修為都歸我了。”
“那倒是一件奇遇,我還不知深淵下藏有一邪魔。”南枷說到。
汐堯拿出一水晶,說到:“這水晶裡是被邪魔蠱惑的人的記憶,南宮慈的記憶也在裡面,邪魔在幻境中将清璃便得面目可憎,也許南宮慈在幻境中受到欺騙,所以才會如此對待姑姑的。”
身後傳來咳嗽聲,瓊華幽幽轉醒,在得知昏迷時發生的事後,關懷汐堯,視線也移到南宮慈身上。
葉清璃向瓊華解釋,而瓊華抱起南宮慈,輕撫在她的臉上。
“她恨我,不知道是恨我離開,還是恨我是魔族。”
葉清璃望着汐堯拿着的水晶出了主意,瓊華不同意。
“我怎麼能看她的記憶,這不行!”
而葉清璃将晶球放在瓊華手上,汐堯也解釋到:“魔族深淵的邪魔想誘惑我,後來我殺了它得到了這個,除了我,南宮慈也被它誘惑過,姑姑,或許看了她的記憶,你就能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恨你,也許你們可以解開誤會。”
瓊華看着水晶猶豫再三,還是窺探了南宮慈的記憶。
那是一個偏遠的村子,平凡且普通的村落,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魔族的到來而變得不平凡,年幼的南宮慈上山去采摘野果,從樹上望向村落,而村子被黑氣覆蓋,大火将天空映成扭曲的紅色,她見證村落被魔族所害,發誓要成為修士與魔族不共戴天。
當村落完全被毀,魔族離去,修士才緩緩的趕到,面對年幼的南宮慈,清風道骨的仙人測了她的靈根,覺得她的資質平庸,随意拿了銀兩打發她。
“小姑娘,你靈氣甚微,入不得仙途,報仇一事交由我們修士來做即可,你去隻會去白白去送死。”
南宮慈獨身一人,颠沛流離,她隻想找到願意幫助她的仙人,她想親手為親人報仇。
新鮮出爐的包子散發着熱氣,南宮慈在包子攤前揉了揉肚子,她的銀子用光了,兩天沒有飯吃有些餓。
“小姑娘,我這個包子又大餡又多,你聞聞這個香味就知道它保證好吃,想要買幾個呀。”包子攤的老闆笑眯眯的詢問,聽見南宮慈說自己沒錢,當即冷了臉将她轟走。
“去去去,沒錢來看什麼,别擋我做生意。”
南宮慈走遠,仍是看着包子,她好餓好餓啊,餓得眼睛都開始花了,她撞到一男子,說對不起,而那男子原本嫌棄拍着被她撞的地方,剛要惡語相向見她長得白嫩,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變臉似的換上笑顔,見她獨自一人還背着包袱說到:“小姑娘,你爹爹娘親呢?”
“他們死了。”提及親人,南宮慈的眼眸泛起些悲傷。
男子的眉眼盡是同情,帶她去買吃食,南宮慈以為遇見了好人,轉眼,那男子将她帶去青樓,同那老鸨讨價還價,将她賣掉。
幾位妖娆妩媚的女子嫌棄着丢給南宮慈衣裳,要她做苦力,而門口有壯漢守在,南宮慈無法離開,這時她才知道自己好像遇見了躲不掉的危險。
南宮慈負責清掃,這樣她才有飯吃,屋内香氣與酒水還有不知名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熏得她頭昏想吐,她隻想盡快将這裡清掃幹淨,而房門被打開,一個醉酒的男子走了進來,抓着南宮慈的手腕對她拉拉扯扯,南宮慈受到驚吓拿棍子一敲,男子吃痛的放手,叫到:“你這裡面的人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伺候人嗎,本大爺花了那麼多銀兩可不是來挨打的。”
老鸨手段殘忍南宮慈是知道的,因為她第一天想逃走的時候就被老鸨抓了回來,那鋒利的指甲掐在身上,她的手臂上都還有月牙的痕迹,背上還有火辣辣的一道鞭痕。
南宮慈畏縮的靠近窗戶,老鸨已經帶人走了進來,那些壯漢身體強壯,一隻手便能掐斷南宮慈的脖子,老鸨染了紅色的長指甲鋒利得能見血。南宮慈的目光畏懼,如果被抓住她一定很慘。
在極度的恐慌下,南宮慈從窗戶跌了下去,她閉上眼睛,想着自己死後也許能與親人團聚。
想象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反而跌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一陣清香,淡淡的,沒有青樓裡那麼濃烈嗆人,恰到好處的讓人沉淪。
南宮慈一睜眼便确信自己找到了仙人,善良且會幫助她的仙人才會在這種時刻出現。
瓊華望着跌進自己手中的小孩露出笑顔,這孩子的眼睛太清澈太漂亮,既不是紅色也不是黑色或是褐色,反而有些淡淡的茶色,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