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如同剛出水的魚,被水珠侵染,濕透。
明明都是女子,我卻莫名的避開眼神不敢多看,隻是心急,她為什麼會這樣痛苦。
我走過去靠近她,扶着她的臉,讓她看向我。
“師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的眼眶通紅,聽見聲音才慢慢将眼神聚攏。
我在她的眼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見了她的淚水滑過臉頰。
“師尊,為什麼要哭,你在傷心什麼?”
我從未見過她哭泣的樣子,想着我失落哭泣時,母親曾親過我的臉頰耐心哄我,那感覺很好,于是我也親在了她的臉頰上,耐心哄她。
淚水是苦澀的。
她突然緊抓着我的手,像掉進湍急河流中不會遊泳的人,抓住了那根浮木。
“别叫我師尊,你别叫我師尊,好不好?”
師尊那濕漉漉的眼神望着我,我隻得答應她。我想,在這一刻,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就算是放棄複仇,我都會答應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吻上我的唇,我想推開,而她緊抱着我,生怕我離開,就連喘息時候也緊緊的拉着我。
“月兒,你身上很涼,我很喜歡。”
她的身上很燙,抱着我是想降溫?如果褪去衣物是為了更好的降溫,我也如她所願。
可是事情從現在開始變得不對。
強勢起來的她,我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周邊氣息越來越熱,她與我貼得越來越緊,緊得超過了界限。
我沒有想過,她的身軀會這麼熱,這麼燙,燙得令我的指尖退縮。
她拉着我前行,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痛苦還是别的,或許最開始時是有些痛苦。
之後我也感受到了這種苦楚,難受與歡愉夾雜着,很奇怪,我不明白這種感受。
如此循環幾次,我與她全身濕漉,而她身上的溫度終于褪下,恢複平常,望着她的睡顔,輕輕在她額間親了一下,我起身就要離開,而她憑着直覺拉住了我的手指,我停了一會兒,直到她沒了力氣,拉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變了。
除了我的心,我其餘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收拾好一切,我毅然決然墜入人間,那一夜就當分别,複仇始終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是言卿月,唯一的目的隻有飛升成仙,然後飛升上神,所有阻攔我腳步的人隻會死于我的劍下。
————
記憶中關于藍醉音的一切變得模糊,除了複仇之外的一切就像微風一樣消散,腦海裡隻有那場大火中痛苦的哀嚎,複仇兩字已經變成執念,成為言卿月不可逃脫的宿命。
一片花瓣落在言卿月的鼻間,她幽幽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舊仙居的門外,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她神情複雜的看向關閉的大門,藍醉音沒有怪她不辭而别,哪怕她失去記憶,甚至是被人追殺負傷昏迷,也會救她。
言卿月愣了許久,她無顔面對藍醉音,尤其是還發生了那夜的事。
仙宮在追殺她,她唯一能躲的隻有舊仙宮,能夠幫她增長修為,甚至可以幫她完成複仇的也隻有舊仙居。
言卿月不想利用藍醉音,不管是出于什麼情愫,她不敢再跟她牽扯不清。
她的大腦如同一團亂麻,想不明,理不清。
大門打開,藍醉音仍是平常模樣,微笑着,好像在迎接她回來。
“師尊,你還好嗎?”兩人對視良久,言卿月才說出這句話。
藍醉音的笑容淡下,看着狼狽且衣冠不整的言卿月,說到:“不是很好。”
“月兒,你累了嗎,累了的話,就回來休息。”
“你會阻止我嗎?”
言卿月願意不惜一切代價,隻為複仇的願望,她的目光堅定得可怕。
“我不願意你成為神明。”
“為什麼?”
““成為神明,你便會離我而去。”
“我不會離你而去。”
藍醉音從高處看着言卿月,面色冷漠,多是無情。
“我不想你殺死仙帝,更不想你飛升上神。”
“那我就不回去。”
言卿月與藍醉音對視,兩人都是同樣的偏執,誰也不肯讓誰。
藍醉音關門離去,言卿月坐在門外恢複傷勢。
隔着一面牆,兩人各懷心事。
夜晚,天寒地冷,有音韻上仙大名,别人不敢過來,言卿月終于安詳無憂的休息了一夜,玉蘭花瓣落了她一身。
言卿月休養了三天,同樣是夜色寂寥,她又要離開。
大門再次打開,藍醉音一把将她拉了進去,摁在牆上吻了許久。
藍醉音紅着眼,壓着言卿月不許她動彈。
“我助你修煉,你隻需答應我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你未行拜師禮,我不是你的師尊,你不許叫我師尊,第二。”
藍醉音捏着她的下巴,似發怒又似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