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别報仇,你敵不過他們,娘親隻希望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别活在仇恨裡,别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言卿月從噩夢中醒來,全身冰冷,血液凍結,像墜入寒湖,連呼吸都是困難的,直到陽光透過床簾照到她的身上,她才從那場噩夢中脫離出來。
仙帝等人為了開啟成神之路,甚至不惜殺害七十八位仙人,用他們的身軀鑄就自己的成神之路,言卿月的父母以及族親都在裡面,特别是母親肚裡那未出世的孩子。
七十八位仙人被囚于殿内,每一聲痛苦的哀嚎都是對仙帝等人的控訴。
年幼的言卿月見證了他們的死亡。
大火燒了一月,人和宮殿都化為飛灰,風一吹,全沒了。
仙帝等人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準備迎接封神的階梯,可遲遲等不來,仙帝這一夥人等得不耐煩,起了内讧,自相殘殺,隻為了得到更強大力量。
最後仙帝與他們打了平手,為了不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他們休戰,按照原來的職位做事,這場罪惡的屠殺無人在意,所有人都當這件事不存在,隻是天宮少了一批人罷了。
言卿月來到一片荒地,這裡放了七十八個墓碑,沒有墳墓沒有名字,隻是立了七十八塊石頭。
她靠着一塊面前放了花束的石碑,旁邊還有一塊小墓碑。她嘴角笑着,眼裡卻閃着淚光。
“母親,在仙宮對面的盡頭住了一位仙人,那邊曾是以往的仙宮,曾經的仙人隻有她一個活了下來,她是音韻上仙,琉璃上仙與她的愛人飛升上神,音韻上仙見證了那個過程,我想拜她為師,打探如何才能飛升上神,這有這樣我才能報複仙帝他們,才能為你們報仇。”
言卿月将額頭貼着墓碑,淚水從眼角滑落。
“母親,你讓我不要複仇,可是我如何做得到。”
仙宮對面一向無人敢去,那是上一屆仙人居住的地方,是亡魂之地,在琉璃上仙飛升後,那些仙人離奇的陸續死亡,隻有曾經的音韻帝姬活了下來,現在所有人都喚為她音韻上仙。
某日,一個新升上來的仙人被音韻上仙拒之門外,讓他在别處找個空地建立新的仙宮,從此,他成為仙帝,在仙宮與舊仙居遙遙相望。
仙帝不許人去舊仙居,他對音韻上仙趕走他的事懷恨在心,舊仙居的寶貝太多,他覺得音韻上仙在獨吞那些寶物,可是他忌憚她,也隻能在仙宮辦宴時罵罵那位仙人,讓所有人都對她疏遠,不敢靠近。
言卿月對仙帝懷恨在心,越是聽着仙帝罵她和忌憚她,越是向往。
于是,在今日,言卿月來到了舊仙居門外,高牆聳立,還有屏障,仙帝不讓人來,這裡也不許人進。
言卿月禮貌的敲了敲門,有些白色花瓣從裡面飄了出來,貼着她的手臂滑落。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突然有些窘迫,來拜師卻不帶禮物,多少不太有誠意,可是她什麼都沒有,拿得出來的禮物,估計入不了上仙的眼。
言卿月捏着手掌,猶豫要不要繼續敲門,她這樣的人,仙人會收她為徒嗎。
還沒等她想清楚,門開了,是一個身着鵝黃色,紮着頭發的女子,細膩的臉蛋從門邊露出,有些怯怯的,更多的好奇,瞪着眼睛看了過來。
“何事?”
女子的臉色紅潤,有些可愛,應該是婢女仙童什麼的吧。
言卿月不敢多看,低眼看了看自己,确定衣襟整齊,形象不錯,這才說到:“我想找音韻上仙。”
女子拉開門讓言卿月進來,自己在前面帶路。
言卿月低着的視線意外闖入一雙赤腳,白裡透粉還粘着水珠,她鵝黃的衣裙下面,一圈都粘了水,衣袖拉上,應該是在玩水,隻不過聽見門響過來敲門。
言卿月又開始胡思亂想,自己在别人遊玩時過來敲門,是不是打擾到她們了,她來拜師,至關重要,絕對不能出錯。
“來找音韻上仙的人,這可真是少見,你認識音韻上仙嗎?”女子走在前面好奇的問到。
“不認識,但是聽過她的名聲。”言卿月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你是仙宮的人吧,音韻上仙在你們那裡,名聲好嗎?”女子走在石闆上,石闆上都是落下來的花,白花瓣襯得她的腳更為粉嫩。
“說不上好,很少有人知道音韻上仙的事迹。”
女子突然停下轉了個身,問到:“你知道音韻上仙的事?”
“隻知道一點。”言卿月始終與女子保持一個身的距離,她一轉身自己便跟着停下。
“一點是多少?”女子接着問。
“音韻上仙是上個仙宮唯一活下來的仙人,且與如今仙帝關系不好。”言卿月簡易的描述了一下自己對音韻上仙的了解。
女子清脆的笑了兩聲,轉頭繼續走,言卿月一步一步跟在身後,有時在想,那路上的碎石會不會硌傷女子的腳。
女子走到一處池邊,突然往前跑去,提着裙擺走進清澈的池中。
言卿月擡眼望去,池邊坐着一位相當冷漠的,穿着單衣的少女,隻有看見女子時眼裡才會多些色彩。
她來這裡總共就見到兩人,那冷漠的少女除了長相幼嫩一點,言行舉止更像音韻上仙,少女不說話,言卿月就站在一旁不動,眼睛偶爾看過去,偶爾盯着地面。
女子撲向少女,而少女替她拉着衣裙,避免被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