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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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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明旖全身一顫,她沒站住,窦明裕扶了她一把,她嘴皮子都在打顫,“你說,你說,秦姨娘上吊自盡了?”

秦姨娘,為什麼!

衙役上前,雙手捧起血淋淋的一物,“大人,屬下等在秦姨娘屍體旁尋到了這個。”

白布如雪,字字鮮紅,這分明是一張血書啊!

“呈上來!”

血書擺在跟前,沈千明雙眼複雜,一個窦府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端。

“妾秦氏,劉陽生人,十五年前入窦府為大房姨娘,得先夫人柳氏厚愛,十分感念。今日郡主為母伸冤,大夫人林氏殘害府中姨娘,害死先夫人,算計孩童若餘。妾的孩子是大夫人林氏害死,還吃下了她給的毒藥落下病根。妾鬥膽請大人明察,還先夫人一個公道,還妾和孩子一個公道。為此,妾甘願以死明志。還請大人在妾死後,解剖屍身,驗明妾體内的毒。”

以死明志!

窦明旖雙手止不住的抖,秦姨娘是為了她娘,為了他們兄妹二人,赴死了……

秦姨娘,你怎麼那麼傻啊!

窦明旖想落淚,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她誓必要英勇的站在這裡,為她娘柳卉,為秦姨娘讨還公道。

窦明裕安撫她,低聲道:“秦姨娘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怕是憑言語鬥不過林氏,她才出此下策的。”

窦明旖胡亂點頭。

衙役将秦姨娘擡回了衙門,白布蓋着的屍體被擺在正堂,林氏真看都不敢看,秦姨娘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以死明志都要狀告她,她還能活嗎?

思及此,林氏牙關打顫,求救似得看吳嬷嬷。

“驗屍!”

沈千明一聲令下,仵作上前掀開白布,窦明旖隻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她怕她忍不住落淚。

窦明裕護着她,無聲輕拍她的背,很快仵作就起身回禀,“沈大人,這位姨娘是生過孩子,她的身體是很難再有孕的,體内有毒,連骨頭都被浸蝕成了黑色。”

趙姨娘搶着哭出來聲:“大人呐,妾那可憐的孩子,也正是林氏下的手,大夫人害了妾和秦姨娘落子!”

楊姨娘臉白的很,林氏睨向兩人的眼,很是可怕。

但很快窦謙暴怒,“林氏,這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麼?”

林氏回過頭,她笑不出來,“我如今說什麼,你還會信嗎?你都不信,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死到臨頭了,你還想怎麼樣?”

“什麼死到臨頭,我什麼都不認。”

窦明旖望着林氏,因秦姨娘的死,她内心哀痛悲戚,她努力平靜,又道:“沈大人,我這裡還有一位人證。”

“請上來。”

窦明旖讓知秋把芭蕉帶來,秦姨娘的屍體被擡下去之後,芭蕉跪地磕頭,“回大人,奴婢乃是先夫人柳氏身邊伺候的大丫鬟之一,芭蕉。”

“芭蕉?”林氏才是跳腳,“你怎麼可能是芭蕉,你早就死了!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咽氣的!”

“奴婢死?大夫人讓人打死了翠竹院一幹仆從,讓人将奴婢和驟雨丢到亂葬崗,你沒想過奴婢活了下來吧?那日你和吳嬷嬷支開奴婢和驟雨,将大夫人的藥碗端了進去,你走後大夫人沒多久就咽氣了,你還敢狡辯!”

芭蕉指着自己滿面恐怖的疤痕,“為了不讓你認出來,奴婢一刀一刀毀了自己的臉,奴婢想着,有朝一日,奴婢定要為大夫人伸冤。”

“芭蕉!驟雨!我親眼看着你閉眼,你是人是鬼,不可能活着!”

“若是奴婢死了,便是做鬼都要拉你下地獄。”

衆人都看了過來,林氏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什麼,後悔都來不及了,額頭全是冷汗。

窦謙一腳踹過去,“你還真做過這等惡毒之事,你這個毒婦!”

林氏疼得捂住胸口,她終是抑制不住情緒,有些崩潰。

任何指控都比不過窦謙的白眼,十餘年的恩愛,在大難跟前全是浮雲,林氏大笑起來,笑聲凄慘又嘲諷,她一會兒看着窦謙笑,一會兒看着窦明旖笑。

沈千明拍了驚堂木,“林氏,你還有話要說?”

“好,是我輸了,我認罪,柳卉是我和吳嬷嬷殺的,秦姨娘的孩子也是我弄沒的。我要我的孩子獨寵,要大夫人之位,我有什麼錯?”林氏還是那樣笑着,她笑着笑着眼角就劃出了眼淚,看向窦明旖,她道:“窦明旖,你如願了。”

“不是我赢了你,而是你罪有應得。”窦明旖對此無任何波瀾,“十年前你害死了我的母親,窦家大夫人這個位子,你享受了多少榮華富貴?這十年之間你又害了多少人命?林氏,你的雙手都染了血,你怨不得别人。”

“是啊,是我的作孽,我怨不了别人。”林氏目光一移,撲到窦謙那面,“是你,若不是你,我何故謀劃上位,雙手全是鮮血?窦謙,你負了我,你辜負了我的一片真心。”

“真心?”窦謙不屑一顧,“和你這毒婦同處一室,我都嫌惡心。”

“哈哈哈哈哈……”林氏笑得瘋魔了,她這麼多年的付出換來的就是一個“惡心”,“窦謙啊窦謙,你早想我上位了吧?柳卉到死心裡都沒你,她給你生了兩個孩子又怎樣?她落葉歸根回的是柳家,這輩子她都不是你的!”

“住口!”

窦謙想殺了林氏,卻被衙役們攔住。

“把林氏和吳嬷嬷拖下去,聽候發落!”沈千明一錘定音。

衙役們拖住林氏和吳嬷嬷,可林氏不依不饒,她還朝窦謙忒了一口,“沒人比你心黑,你不愛任何人,你隻愛自己,我犯了錯,我認了,可你窦謙敢認罪嗎?你不敢,你怕撕了你這張僞善的人皮,你才是最虛僞的那個!”

趙姨娘忿忿斥道:“大夫人你還是省點功夫吧,後頭去了地下,我定要我兒好好招呼你。”

林氏陰森森看了過來,她又哈哈笑起來,“我是要去招呼下你兒子,她娘連誰害死了她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趙姨娘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林氏被衙役們壓着要走,她笑得得意,趙姨娘急了,“官老爺,求你們,讓她把話說完。”

“趙姨娘,你回去問問你的好姐妹楊姨娘,問她對你做了什麼。”

林氏大有一副要将所有人拉下水的姿勢,她活不了了,死前發發瘋,又礙着誰了?

窦明旖靜靜看着她發瘋,直到她被拖進牢獄,沈千明收回眼,案情大白,外頭張望的人群早議論開了,當年還是姨娘的林氏謀害主母,後窦謙扶正,這何嘗不是寵妾滅妻,引得後院不甯?

沈千明問窦明旖,“郡主,你母親柳氏,能含冤昭雪了。”

窦謙沉着臉,他怒瞪窦明旖,“你滿意了?今日之事不會這麼算了的,即便林氏大逆不道,十年前害了柳氏,但你一意孤行上官府,待回府,我不會和你這麼算了的。”

“呵,你真覺着我和哥哥稀罕回窦家?”

“你什麼意思?”

此時此刻,窦明旖全身心的舒暢,在百姓的哄鬧聲中,窦明裕牽着窦明旖上前。

窦明裕朝着沈千明拜道:“大人,大夫人林氏謀害我娘,緻使我和妹妹多年無母。而我父親薄情寡義,自私自利,全然不顧父子親情,他待我娘刻薄,何嘗不是林氏能得手的緣由?事後他更不管不顧,漠視我娘離世,這事才會耽擱如此之久。我請大人做主,我和妹妹的親父如此無情,我們兄妹自請脫離窦家,自立門戶。”

窦明旖颔首:“請大人做主。”

正堂之内與正堂之外就此鴉雀無聲。

窦老夫人再按捺不住,“脫離門戶,你們兄妹還真是不孝!”

窦謙斥道:“好!你們竟還想離了窦家?離開窦家,你們算的了什麼!”

沈千明卻道:“本朝有法父母在者,子孫不許分财異居。”

窦明旖回:“視父母之事分析,則法令不禁,不是嗎,沈大人?”

沈千明眼中閃過欣賞,這位永平郡主當之無愧的心思聰慧。

“我母親慘死,我父親冷血無情,從不關系母親和我們兄妹,我們何必再做這窦家人?我和哥哥心意已決,我們要自立門戶。”

窦明旖聲音之大,府外的柳家也聽入了耳,李氏嘲弄道:“窦家如此作派,真是令人作嘔,旖姐兒和裕哥兒還是離了好。”

窦謙看沈千明沉思,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大人!”

沈千明卻是提筆起書,他道:“永平郡主,此事事關重大,你更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下官需得将此事上報給陛下,再做定奪。”

“那我們就在此等。”

窦明旖才不想回窦家,今日她出府就沒打算回去。窦明裕無聲站在她身側,朝她點了點頭。

衙役的人飛快上馬往皇宮奔去,餘下的人群可不願散去,都在等着這偌大的結案。

窦謙才是最難熬的那個,他不停踱步,想去發問窦明旖兄妹,可卻被衙役們攔住。

……

宮中。

太後正在休養,齊謹坐在一旁陪着,眯着眼的太後懶懶掀開眼皮,“謹兒,你和皇祖母說實話,你可是看上了永平?”

齊謹臉上帶笑,他輕搖頭,“皇祖母,你若多和她相處,定會喜歡上她。”

太後眼裡有光,她起身,就聽外頭胤元帝的聲音傳來,“母後和謹兒說什麼呢?”

“聊家常呢。”太後斂了笑。

胤元帝剛坐下,便有小太監急匆匆進殿,“陛下,京兆尹沈大人緊急上書,請陛下過目。”

那紙卷白底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胤元帝沒忍住笑出聲,“永平給了朕一個大驚喜,為母含冤昭雪,狀告其後母和生父,并要自立門戶?”

齊謹一頓,“為母伸冤?”

“本朝可有規定,父母在世,不得脫離家族。”皇帝瞥向齊謹,“你怎麼看?”

“永平生母受後母陷害,其父漠視,寵妾滅妻,窦家于她,可并非金窩,更像是豺狼虎豹之處。”

太後聽的起勁,有些明白齊謹先前話的意思了,皇帝又道:“窦謙并未陷害柳氏。”

“正是他的漠視,才讓發妻被害。”

太後應齊謹的話,“柳卉也是瞎了眼的,擇了這麼一個夫君,早早便離世,當年她可是一品官嫡女,什麼人不能嫁?”

齊謹眼尖,見皇帝的手微微抖着,心知這事十有八_九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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