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旖俏笑道:“是嘛,那你不疼我也不疼。”
這麼一點小傷她可不想叫自己哥哥跟着擔心,她作勢便要趕他走,窦明旖道:“知秋,将大少爺送回院。”
“是,小姐。”
知秋雖然應着,見小姐用眼神警告她不準亂說話,心裡卻打起了小九九,準備趁小姐不在了再偷偷告訴大少爺。
果然在回院的路上,窦明裕向知秋問起了原因,在翠竹院時窦明旖刻意沒想告訴他,可他偏覺着裡面有文章。
知秋見是大好的機會,口齒伶俐呶呶不休将窦明碩怎麼怎麼欺負自家小姐,全盤倒了出來。
她面上可是高興,心想還好還有大少爺護着。
窦明裕渾身攏着冷肅之氣,揮揮手叫知秋回去了。
這邊知秋回院之後,進屋遞給了窦明旖一張小紙條,說是幫别人傳的話。
窦明旖打開一看,上頭寫着“世子有話”,想必是三羽要報有關青州的事情,便叫知秋領着人進來。
知秋不情不願帶着三羽進屋,三羽絲毫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态度,仍是笑着道:“小姐,世子命屬下傳,說是此次前往青州的人選已定下了,其中便有柳大公子,并且韓老已被傳了召,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嗯。”
窦明旖颔首,她叫三羽稍等了下,起身慢步到書桌前,用筆寫了幾個字,折起來又交給他,“三羽大人,這紙麻煩你交于世子。”
那肉與齊謹談完之後,她又仔細思索了下,既然有人真的主動舉薦大表哥前去,定會在青州之事上動手腳。
對方隻要動了,便好掌握罅隙,他們要的不是眼前的小勝,而是抓到背後搞鬼的人,知道他的真正意圖。
她沒料到的是,齊謹真的願意相信她一介女流之輩,她從沒想過隻是為了保護身邊重要之人,便如此輕易插手了朝堂之事,也許一切皆是天命吧。
三羽接過,他的娃娃臉很是可愛,“小姐,叫屬下三羽便可。”
這位窦大小姐是他心底尊敬的人呢。
知秋瞪他。
這個死厚臉皮,竟然跟自家小姐湊親近,她真想再拿掃帚打他個滿臉開花。
窦明旖對知秋簡直是無奈,她跟三羽較真個沒完沒了了,那頭人家三羽都跑得沒影兒了,她還在這氣鼓鼓的,“知秋啊,你有将我今日所買的木簪收進妝奁了嗎?”
“啊。”
看知秋一眼便知道她是忘記了。
知秋連忙從荷包中将三把簪子取了出來,白嬷嬷走進屋見她手中的簪子又笑道:“小姐今日出府買了三把簪子啊。”
做功還不錯,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小姐難得喜歡,這普普通通的木簪看在白嬷嬷眼裡,可就是精緻好看的簪子了。
知秋朝白嬷嬷得意一笑,“嬷嬷,這簪子可是表少爺為小姐買的。”
她可是注意到表少爺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可真是眼中含情啊,若是自家小姐嫁入将軍府,那日子肯定是美美滿滿的,再好不過了。
到時小姐也有親人疼,任誰也不會傷害到小姐。
不出片刻,在知秋的心中,已将柳慕風作為自己姑爺的首當人選了。
白嬷嬷聽是柳慕風買的,眼睛頓然笑成了眯眯眼,這表少爺對小姐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裡,但沒往那方向上想去。
如今可是買了簪子送與小姐,這簪子的意味可是不太一樣。
她隻當作不知道,若是小姐能嫁表少爺那定是極好的。
“那你快收好吧。”
白嬷嬷是對知秋說的。
窦明旖可不知道這兩人這一番在心裡對柳慕風的印象又好了一分,她注意到木簪裡又多了一把,便問道:“知秋你等等,為何會多了一把木簪?”
“這一把是攤子的主人送的,說是贈與小姐的。”
“知秋,你拿給我看看。”
當白嬷嬷看見了簪子,眼神驚駭,她的聲音都有了顫抖。
“小姐,這簪子,這簪子你是哪裡買下的,那個攤主你看清她的模樣了嗎?”
白嬷嬷粗糙的手掌愈發打顫地撫過這簪子,喜不自勝。
看白嬷嬷如此之激動,窦明旖懷疑這位神秘女人是她所認識的,便道:“是街上路過随意買下的,那位攤主蒙着面紗所以看不清面容。怎麼,嬷嬷你認得此人?”
“唉。”
白嬷嬷聽她這麼說頓時洩了氣,将簪子又交還到知秋手上叮囑她要收好,又說道:“小姐,其實這簪子是先夫人的遺物之一,先夫人在府中常常帶着這支梅花簪。小姐那時還小估摸不記得了,但是老奴記得非常清楚,因着這梅花簪不同與别的,這三朵梅花上還向外開着一朵,做功極為精妙,這把簪子絕對是先夫人的遺物。”
既然是那位女子贈送給小姐的,她又送的是柳氏的遺物,這女子定認得柳氏。
“嬷嬷,你真的沒記錯吧?”
白嬷嬷道:“老奴絕不會記錯,這絕對是先夫人之物。”
先夫人柳氏常常戴梅花簪,是以她的印象十分深。
窦明旖扼腕長歎,“知秋,明日你再跑一趟那攤位,若是那位女子仍在,你便前去請她到翠竹院來。”
她懷疑,這位女子興許對當年的事情有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