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旖笑了笑,對這位愛茗韻閣愛的如此深沉的忠仆很是滿意。她從盒子中取出兩千兩的銀票,放在了柳掌櫃的桌子上,“這些錢你收好,用來采購茶葉。需要買什麼茶葉,柳掌櫃先自己定奪,這個季節我若沒記錯的話,桂花茶倒是很不錯。”
九月份,桂花飄雪,桂花茶就是味道清香淡雅的茶,價格不貴且受人喜愛。
柳掌櫃收下錢,感激不盡道:“奴才多謝大小姐的信任。那大小姐,茶莊你是否要親自前去一看?”
“以後定了時間,我再命人來尋你。”
茶莊窦明旖半點不知,看是一定要去看的,可不是眼下。
“柳掌櫃,修葺的錢也從中抽走吧,這鋪子再怎麼說不能太破破爛爛,在客人面前至少要能看的過眼。”
像什麼門匾掉下來之類的,柳掌櫃知道她所指,老臉一紅,“奴才定會好好将鋪子修葺一番。”
窦明旖上馬車之前又想到一事,回身說道:“柳掌櫃,若是碰到好的茶葉,也别吝啬,先買回來囤在庫房裡便是了。中和街的鋪子一定會開起來的,所以好茶需要提前存貨。”
“是,奴才記着了。”
柳掌櫃心裡充滿了幹勁,最後送道:“大小姐慢走。”
那輛馬車緩緩離去,柳聞在一旁收回目光,笑道:“掌櫃的,太好了。有大小姐在,我們茗韻閣是不會垮掉了。”
“是啊,不會垮了!”
柳掌櫃很是欣慰,大小姐對茗韻閣亦是如此喜愛與珍惜,讓他倍感珍貴,他拍了拍柳聞的肩膀道:“聞子,往後我們不可辜負大小姐。”
馬車裡的窦明旖卻是一陣頭疼。
這茶鋪、茶莊,她還要回去溫習所謂的茶道,又是數不完的事。
不過這種有事情做,需得好生經營的日子總是滿足也有充實感。
馬車駛出五坊街,坐在轅座上的知秋突然出聲:“哎呀,那孩子怎麼這樣不小心呢?”
窦明旖掀開車簾去看,隻見街旁一果鋪不小心打了翻,蘋果、梨、桃兒盡數朝着一孩童砸了去,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一位青袍男子飛身過去抱住孩子。
孩童被吓得怯怯的,男子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孫皓宇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頭,笑眯眯直起了身。
窦明旖這才發覺這男子的腰間竟帶着一把佩刀,想來是武官亦或武将。
小孩童道了謝,又怯生生奔回了娘的懷裡。
孫皓宇的五官更偏硬朗笑容卻無比溫和,和窦明裕很是相像,因此窦明旖不自覺多看了幾眼,很快她放下了簾子,心思又回到了茶鋪。
知秋松下一口氣道:“太好了,還好小孩子沒事。”
窦明旖淡淡應了一聲。
車外的孫皓宇測眸之間,有些呆愣。
遙遙一望,車中與他對視的女子,真真是嬌花照水,那眼波隻是幽幽一轉,一眼便可望盡了許多東西,叫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抱着好幾樣物什的何興走來滿是怨氣,“皓宇啊,你去救那孩子,把東西全甩我身上了,你快拿回去啊,很沉的!”
見孫皓宇像個石頭,何興狠狠踢了他一腳,“喂,你聽沒聽到啊!”
“啊。”
孫皓宇從他懷裡接過來,傻呆呆道:“完了,我好像有意中人了。”
那馬車上有個“窦”字,想必是窦府的哪位小姐?
窦府啊,不就是當朝大理寺少卿窦大人的府邸。
“哎喲,你竟然有中意的姑娘了?”
何興拿胳膊肘頂了他一下,“那你小子可要卯足了幹勁,不争個一官半職的,人家姑娘家可不會願意嫁你啊。”
孫皓宇右手放到了佩刀之上,何興說得不錯,他沒有顯赫的家世,有的隻是這把刀。
忽而他揚起笑容放肆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肯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