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伯夫人心裡冷哼,若不是看在這麼多夫人瞅着,這事不好處理,早把知英拖出去沉塘了。
可她又不能将錯全背在自家兒子身上,隻能拉出這個知英來擋罪。
“今日讓幾位夫人見醜了,我那不孝兒任性,看上了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便想收入房中,幾位夫人隻當看了一出笑話,随我離開吧。”
在幾位夫人面前,威遠伯夫人的臉真是快丢盡了,實在是難以提起任何興緻。
衆人心知肚明,隻是不便說出來罷了。
這畢竟是威遠伯府的家醜,幾位夫人與小姐知趣,随着威遠伯夫人離開了院子。
而趙世名心裡的怒氣無處可發,他可是叫知英将窦明旖騙過來,結果這丫鬟竟然膽大包天用自己替了窦明旖。
他真想掐死這丫鬟,可嘗過之後,發現知英是個姿色不錯的,身段也合他胃口。
左右不過是個妾,納了便納了吧。
趙世名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知英方才被他折騰了一番,身子有些受不住。
知英擡頭望望天。
往後也不知道日子是怎樣的,她再不是窦府翠竹院的丫鬟了,而是威遠伯府二公子的侍妾!
……
今日去一趟威遠伯府,回府之後窦明旖命白嬷嬷給翠竹院的所有丫鬟都發了銀裸子獎賞。
“真是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啊!”
在屋中窦明旖揚着唇喝着茶,知秋在旁為她打着扇子笑道:“這下知英自作自受,往後在翠竹院終于不必提心吊膽了!”
翠微走進屋,又添了新茶,依舊不是什麼好茶葉,好在窦明旖早已習慣。
窦明旖放松身子朝後靠在椅背上,輕聲道:“翠微,往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這是把她提為一等丫鬟的意思了。
今日窦明裕提前了回府,為的便是來看看窦明旖的安危,一回府便奔來了翠竹院。
窦明旖正喜笑顔開望着他,窦明裕頓時沒了擔心害怕,“旖兒,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可不是。”
窦明旖将在威遠伯府出的知英與趙世名一事,又得意道:“這可真是解決了我心頭大患!”
“也好,這樣一來,你翠竹院倒沒了威脅,總把個不知何時會陷害你的放在身邊,我心裡不踏實。”
“好了,好了,哥哥不用擔心。”
窦明旖笑意加深,那雙眼眸裡亮亮的,可是好看極了,她難得笑得那樣放肆,“哥哥,我跟你說,他倆狼狽為奸在衆位夫人跟前丢臉,不知道趙世名會不會就此留下陰影,從此不能人道呢!”
知秋趕忙打斷道:“小姐,那話以後可莫要挂在嘴邊的,太不文雅了。”
她指的是“人道”兩個字。
窦明裕聽到最後一句臉也差點黑了,他妹妹怎麼能說這話,但又聽窦明旖道:“哎喲,那我怎麼說,說他往後不舉嗎?還是不能人事了,反正你們理解那個意思就成。”
窦明裕的臉一片青一片綠的。
瞧瞧自己妹妹說得都是什麼話?
罷了罷了,反正在翠竹院裡,也沒有外人聽到。
窦明裕寵溺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見她如此高興,自己本來沉郁一天的心情都輕快了很多。
窦明旖傾目看向窦明裕,從他進屋開始便覺着他心情不怎麼好,便問道:“哥哥,是不是在演兵場遇到不好的事了?”
窦明裕搖了搖頭,可眉頭皺的叫窦明旖忍不住伸出食指将它攤平。
“看你眉頭都快皺成小老頭了。”
窦明裕頓然笑道:“其實今日世子來了演兵場,王爺訓斥了他,要他回府養病,但世子不肯,結果兩個人又打起來了。大家誰都勸不住,打到後來世子不打了回了府,王爺也沒了訓練的心,沖我們發了一頓脾氣後走了。”
“上回慶功宴上,我看王爺可是很關心世子的啊,他們兩人怎麼會打起來了?”
窦明旖想起在慶功宴上,齊謹吐血的一幕,那時候的王爺,大有一副齊謹若出事,他要尋人拼命的恐怖氣勢,在齊謹面前他絕對隻是個關心他病情的父親而已。
這樣的王爺,窦明旖怎麼也不相信會動手與齊謹打起來。
窦明裕歎氣:“說來也是,王爺很擔心世子的病情,所以想叫他回府養病,可偏偏世子不聽勸。看到兩人打起來,不論是誰,我們都不期望其中一個倒下。”
窦明旖目光如輕羽,輕輕飄落下來,渡着一層水亮,“哥哥,你們能做的,便是每日堅持不懈的練兵。在甯王與世子還沒倒下之前,做他們最堅硬的盾與槍。”
甯王與齊謹之間的事情,并非他們可以插手的。
除此之外,那裡隻是他們兩個人彼此征戰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