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桃花眼是那般的奪目,見之難忘。
“真有那麼?”
窦明旖好生無奈,她擡起頭便朝姑娘們所說的地方看過去,離得那麼遠,又處于山崖之上,别說太子齊恒,她連齊謹的人都看不清,就隻能看清一襲藍袍。
如此遙遙一望,齊謹已是收了目光,回了身。
窦明旖也收回了目光,這會兒鄭祺秀正要前去參加射箭考核,她便跟着走了過去。
鄭祺秀擺好架勢,側目餘光中見到窦明旖在身後不遠處,當下面色微變,語氣不善道:“窦大小姐,你來看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笑話啊。
窦明旖笑道:“當然是來關心關心鄭小姐你啊。”
鄭祺秀手一個不穩,箭羽已射飛了出去。
雖然箭落在了靶子上,但完全偏離了靶心。
隻有一環!
“哈!”
秦玟見此,暗諷道:“原來鄭小姐的實力如此之強,我敬佩于你。”
“鄭小姐别氣餒,還有四支呢。”
窦明旖謹記要好好關心鄭祺秀,語氣親切和善。
鄭祺秀惡狠狠地咬牙,握着第二箭手有些抖,射出後再次偏了中心,這一回仍隻有五環。
她氣的半死,扭頭瞪着窦明旖道:“窦明旖,你别太過分!”
“哦。”
窦明旖無辜的攤開手,說道:“可我是真的在關心你啊。”
無比和善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昕竺上前邊安撫鄭祺秀,邊在她耳邊說道:“祺秀,你靜下心來好好表現,太子殿下正往這邊瞧着呢。”
她的眼暗暗指向山崖之上。
鄭祺秀随着看去,果真有一道張揚的身影。
齊恒!
太子殿下不知何時起成了鄭祺秀的定心丸,她一聽太子殿下在後頭看着,再心無旁骛。
“我知道的。”
鄭祺秀面上羞紅,拉弓發力,直接八環!
射箭需五隻箭羽,總計三十五環才過,如今鄭祺秀已用了三發,加起來才不過十四環,接下來便是全部十環,她也過不了。
窦明旖這麼一算,便覺得無趣。
她打心底懶得再看鄭祺秀,轉身帶着李芳芳與秦玟去尋找表姐柳悠悠了。
……
馬場。
柳悠悠報的毫無疑問是馬術。
在柳州,柳悠悠便時常騎馬恣意潇灑,可自打回了京城,柳夫人以世家小姐淑德賢惠管教柳悠悠,是以她沒再碰過馬。
一聽說這回考核有馬術,柳悠悠早激動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自早上便盼着考完文學來考馬術。
這會兒她已換上一身女式騎裝,騎跨在馬上,在賽馬場裡小步踱步。
馬術比試要在規定時間内跑完圈子,馬場圈内會有障礙,相當危險,隻有極少數的姑娘家會選這一項。
“這馬術考核看似有些危險,悠悠她不會有問題吧。”
“應該不會。”
李芳芳心中不免為柳悠悠感到憂心。
窦明旖剛說完,再側頭看過去的時候,隻聽秦玟道:“來了!”
賽馬場内,柳悠悠已駕着馬跳過了第一個小山丘,一路狂奔,看得出來她有多娴熟,那是騎過多次馬的老練。
她身姿輕盈,策馬奔騰。
不知為何,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窦明旖心底彌漫,她竟然會覺着,這個時候的表姐才是她最享受的一刻。
柳悠悠合該屬于無拘無束的日子,潇灑自在。
“看着柳悠悠,我突然有了個念頭。”
秦玟感歎道:“我也有點想騎一騎馬,在中和街走上一遭了。”
“縣主,您還是别想了。”
李芳芳直接反駁,别說在中和街了,京城裡任何哪條主街怕都是不可能的。
“表姐!”
窦明旖驚呼,隻因為柳悠悠所騎的馬拐差點将她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那邊一直緊盯着柳悠悠的齊昱亦是握緊了拳頭,口中不自覺出了聲,“悠悠。”
這聲“悠悠”使得齊謹側目看去。
齊謹微微詫異,長眉一挑。
是齊昱喊的沒錯。
他對柳悠悠?
安王世子原來看上了鎮國将軍府唯一的嫡出女兒,安王府打的好一出主意啊?
齊謹又把目光投向馬場,遠遠的,他注視着的卻并非柳悠悠,而是底下為柳悠悠感到焦急的窦明旖。
她便就站在那兒,他何時都能尋到她。
真不知道若是她知曉安王府的意圖,面上會是如何的神情。
那張如玉淡然的小臉,是否會把持不住情緒呢?
齊謹勾唇一笑。
讓他先好好期待一番吧。
馬場之中,柳悠悠牢牢的抓住缰繩,她腳下瞬間用力,又翻坐了回去,見柳悠悠無礙,窦明旖那顆心才歸回了原處。
直到最後一圈跑完,柳悠悠再也沒出現任何差錯。
考核結束,柳悠悠翻身下馬,朝着窦明旖一笑,頰邊的酒窩不自覺露了出來,笑顔明媚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