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有三個一起诶,琴書畫文,這是我選的。”
柳悠悠扁了扁嘴,完全不服氣。“我跟你說,我棋下的特别臭,我外祖父說我臭棋簍子,什麼棋局都會被我一陽指給毀了,根本不能看。”
窦明旖樂的不行。
那邊李芳芳糾結了半晌,終于從中選好了将紙交了上去,她回身道:“我們一起先去考核琴藝吧。”
三個人一同點頭。
琴藝大抵是選的人數最多,整個堂屋都坐滿了。
夫子将所有人分成兩部分,一半進了旁屋一半則留在了原屋,這屋裡和窦明旖一同的除了表姐柳悠悠,還有鄭祺秀、嘉怡郡主,與窦明曦。
“喲,我看是誰呢?”鄭祺秀不見兩人還好,一見到便怪氣,“郡主,我覺着你的琴藝應當是我們中最好的。”
“是啊是啊。”
“郡主琴藝可好了。”
鄭祺秀身邊的小姐們連連跟着附和。
窦明旖隻當作沒聽到,側目對窦明曦裝作無意道:“二妹,我記得你最擅長的便是琴了吧,父親母親幾次贊賞你琴藝大好呢。”
被她一提,窦明曦内心簡直是心花怒放,不禁有些自豪道:“還是大姐姐了解我。”
她們倆的對話直接入了鄭祺秀與嘉怡郡主耳,待鄭祺秀回過神來時,齊暄面色極其不好很是難堪,鄭祺秀悄聲恭敬道:“郡主,你看?”
窦明旖坐在後頭,白瓷的臉蛋落着光,朱唇勾起淡淡的笑意。
這位嘉怡郡主性子驕矜好強,她知道齊暄最精的便是琴藝,當然那是齊暄自認為她的琴藝乃是上乘的。
可方才窦明曦接了她話不就是直直正面挑釁嘉怡郡主嗎?
“旖兒,你在笑什麼?神神秘秘的。”
柳悠悠隐隐感覺窦明旖笑得晦澀。
誰知窦明旖卻不告訴她,“别急,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夫子開始一個個點人上去彈奏,彈奏時間不長,一人一刻,很快便輪到窦明旖與柳悠悠,之後才是嘉怡郡主。
窦明旖多待了片刻,聽嘉怡郡主彈奏。
不得不說齊暄确實有驕傲的資本,她的琴藝在這個屋裡可以算得上出衆的。
等齊暄彈奏完畢後,起身說道:“下一個,窦二小姐你來吧。”
窦明曦對這位郡主還略有感激,嬌豔小臉上挂着笑容,“是。”
齊暄淩厲的眼掃視窦明曦,見她容貌不俗,若是在讓窦明曦的琴藝落于自己之上,那不是将她的風頭全部奪了去了?
她絕不允許!
想到這裡,齊暄嘴角上揚,她笑的有點詭異,側身将琴讓了出來,“窦二小姐,請。”
“謝郡主。”
窦明曦坐下後,提腕準備彈奏,她的琴藝并非窦明旖故意誇大,而是真有實才。
林氏在這上面給窦明曦請了京中出名的琴姑姑,多年的教導下來,為的就是讓她有出人頭地的一日。
琴音起,窦明曦陶醉其中,琴音自然流暢,可很快,她落下一道勾指,指尖之下的琴弦突如其來“嘣——”一聲斷開,那根弦飛起在她右臉上打出一條血印。
“啊。”
窦明曦已顧不上彈奏了,她捂住側臉,火辣辣的疼痛逼出了她的眼淚。
那夫子一見是最細的那根琴弦,便道:“你彈得太用力了,不過見你彈奏技巧掌握的不錯,這回便算你過了吧,你先下去找書院裡的大夫上點藥。”
“是。”
窦明曦最愛惜的便是她的臉了,壓根不願再多聽,匆匆忙忙的跑開。
柳悠悠一見這情況,悄悄在窦明旖身邊道:“旖兒,這事莫非是郡主做的?”
窦明曦彈奏時琴弦繃斷,嘉怡郡主眼中閃過一抹快意,柳悠悠坐在後面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嘛。”
台上考核還在繼續,那邊鄭祺秀正與嘉怡郡主交談着,窦明旖微微垂首,讓聲音被琴音掩蓋,“虎生三子,必有一彪,而這一彪便隻能有一彪,若是犯了猛虎,便隻能自食其果。”
柳悠悠完全懂了,笑道:“旖兒,真有你的。”
琴藝之後便是棋藝,這選棋的,四個人裡隻有窦明旖一人而已,她隻能自己前去考核。
在路上窦明旖遇到了簡單擦了藥而歸的窦明曦,她頰上的紅印有些腫,看起來更為可憐巴巴。
“二妹,你這傷大夫怎麼說?”
窦明曦一想起來臉頰便如撕裂般疼痛,伸手便捂着傷,“大夫說要擦幾日藥,大姐姐,我命不好,那弦到我那兒便斷了。”
她其實很疑惑,自己用的力道與平時無異,平日彈琴那琴弦從未斷過,今日怎麼到她這兒就彈斷了?
“是啊,二妹太可惜了。”
窦明旖跟着歎了一聲,眼裡愠着瞧不出的笑意,“原本以二妹前半部分的表現足以叫人歎為觀止,可惜琴弦斷了,這下怎麼也比不過嘉怡郡主了,方才路過的姑娘們都為你惋惜呢。”
窦明曦一聽,手心緊了緊,她想到某個可能。
嘉怡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