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把冒着火星的卷煙丢到地上踩熄,不耐煩的說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自從父親走後,媽媽的身體就不太好,以後我不在——我是說假設,你能去看看媽媽嗎?”
小天狼星仿佛聽到一個笑話,“我去看沃爾布加?你是認真的嗎,不是我氣死她,就是她殺死我,你就這麼想我們死?”
雷古勒斯神情落寞的坐回到長椅上,小天狼星在原地轉了兩圈,他瞥了一眼雷古勒斯,語氣生硬的問道,“你還有事嗎?”
雷古勒斯輕輕搖頭,小天狼星低聲咒罵,跨上他的飛天摩托車沖向天空。
不久,一則預言傳遍整個魔法界,打敗神秘人的預言之子将在七月末出生,隆巴頓和波特家的孩子都可能是預言之子,而最終神秘人選擇了波特家的孩子。
小天狼星感到很滑稽,在英國魔法界掀起腥風血雨的神秘人,竟然會害怕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可他就是相信了,從他把小叉子當作他宿命裡的敵手時,食死徒針對波特一家的暗殺就沒有停止過。
這是一段無比艱難的日子,小天狼星除了鳳凰社的工作,其餘的時間都用來守護波特一家人,七月的最後一天,小哈利來的這個世界,當小天狼星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确定他喜歡上這個小家夥了。
新生命讓小天狼星覺得這個世界總算多了幾分可愛,然而食死徒卻越來越猖獗,麻瓜出身的巫師,混血巫師,反抗神秘人的純血巫師,不斷有人受到害,人們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預言家日報》上的訃告。
鳳凰社和食死徒們的鬥争也更為激烈,小天狼星永遠沖在第一線,戰争催動着年輕人快速的成長,在一場伏擊食死徒的戰鬥中,小天狼星又見到斯内普,哪怕他們戴着兜帽和面具,他也總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斯内普,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面,小天狼星感覺身體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他擊退兩個圍攻過來的食死徒,同時留意着斯内普的身影。
鳳凰社這邊與斯内普對戰的人是萊姆斯,兩個同樣出色的人——雖然讓小天狼星認可斯内普很困難,可他的确是個了不起的巫師。他們揮動着魔杖,雙方都使出渾身的本事攻擊對方,戰況激烈,已經分不清是誰發出的咒語了,一旁的小天狼星膽戰心驚,他怕斯内普傷到萊姆斯,更怕萊姆斯打傷斯内普。
面對萊姆斯.盧平,斯内普的攻勢毫不留情,他使出一個又一個黑魔法,而盧平繼承了他父親在黑魔法防禦這方面的天賦,兩人勢均力敵,斯内普并沒占到便宜,就在他發射出一記神鋒無影時,盧平被人推開,咒語貼着手臂飛過。
是小天狼星,盧平大驚失色,他沖過來查看小天狼星的傷勢,黑魔法造成的傷口血流不止,盧平生氣的對着小天狼星怒吼,“你他媽的混蛋,誰讓你擋在我面前的?”
小天狼星說道,“别說傻話了,難道讓我看你被鼻涕精切成塊?”
斯内普的魔杖指着相互攙扶的死對頭們,他冷眼瞧着他們,“兄弟情深,真令人感動,梅林見了都要落淚。”
小天狼星疼得龇牙咧嘴,“鼻涕精,你下手可真狠!”
斯内普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戰鬥快要接将尾聲,斯内普的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幻影移形離開,小天狼星追上前,“站住,陰險的斯萊特林。”
“小天狼星,回來!”盧平大聲喊道。
小天狼星丢下同伴,追着斯内普消失了身影。
小天狼星在斯内普逃走前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他們落在一片荒野,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們有幾個月不見了,斯内普看起來比過去更陰沉了,他看着小天狼星,胸腔裡聚着一團無法熄滅的怒火。
“布萊克,你總是這麼陰魂不散。”
神鋒無影讓小天狼星的整個手臂都血肉模糊,小天狼星現在可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他問道,“我有事要問你,你有雷古勒斯的消息嗎?”
不久前,沃爾布加在《預言家日報》登報尋找雷古勒斯,聽說她還去魔法部報過失蹤人口,戰争年代,失蹤的巫師太多了,魔法部根本管不過來,小天狼星私下也試着打探,同樣沒有找到雷古勒斯的下落。
斯内普陰沉着臉,“不知道,黑魔王也曾派人尋找他。”
小天狼星原本失去血色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斯内普想走,卻在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手臂時無法挪動腳步。
最終,他緊抿起嘴唇,輕聲吟唱着神鋒無影的反咒,在這唱頌時,小天狼星手臂傷口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愈合,斯内普反複念唱幾遍,直到小天狼星的傷口完全痊愈。
斯内普為小天狼星治好傷後,平靜的說道,“布萊克,說真的,别再來找我了,我是個食死徒。”
小天狼星勃然大怒,他沖着斯内普大聲嚷道,“你真是個十足的蠢貨,你還不明白嗎,你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那則預言是我告訴黑魔王的。”斯内普忽然說道。
小天狼星楞住,接着,他的拳頭落到斯内普的下巴上,斯内普被打倒在地,他沒有還擊,任憑小天狼星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小天狼星掐住斯内普的脖子,怒火讓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吼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斯萊特林被打得鼻青臉腫,他雙眼空洞,死氣沉沉,就好像剛才挨揍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為了功名利祿,這個理由夠嗎?”
小天狼星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他又重重給斯内普碩大的鷹鈎鼻來了一拳,頓時,斯内普的鼻血噴湧而出。
“你真是無可救藥,莉莉是你的朋友,你卻讓她陷入危險。”
斯内普嘴角扯出一絲假笑,“難道你還曾對我抱有期望?
小天狼星瞪着油膩膩的老蝙蝠,他不想承認他心底真的有這個念頭,他曾經設想他會親手抓住斯内普,并把他送進阿茲卡班,等他出獄了,他會幫他重新找一份兒工作,讓鼻涕精接受他的好意肯定很難,但是不要緊,巫師的壽命很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奢望,鼻涕精就是天生的壞種,他改不好啦,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和平共處。
小天狼星松手,他冷冷瞥着躺在草地上的斯内普,“你說得對,斯内普,我們不是一路人,下回見面,誰也不用再對誰手下留情。”
他退後一步,不再看斯内普,直接幻影移形離開。
小天狼星回到鳳凰社總部時,詹姆和盧平關心的圍了上前,今天行動的總指揮是弗蘭克.隆巴頓,他生氣的沖着小天狼星發脾氣。
“小天狼星,你再擅自在任務時脫離隊伍,我恐怕不得不向鄧布利多報告,并減少你出外勒的次數。”
假如是平時,小天狼星一定會嬉皮笑臉的轉移話題,今天他卻一言不發,顯得很反常。
“嗨,大腳闆,你怎麼了?”詹姆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任務,他并不知道現場發生的事,隻聽說小天狼星中了黑魔法,還堅持追捕斯内普。
盧平說道,“我們最好先檢查你的傷口,神鋒無影的黑魔法會給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要是有必得去一趟聖芒戈。”
他拉起小天狼星的袖子,神奇的是他的手臂完好無損,隻有衣袍上還殘留着沒來得及清理一新的血痕。
盧平疑惑的看着小天狼星,他分明看到斯内普的神鋒無影打中了小天狼星。
詹姆慶幸的說道,“看來不是黑魔法,隻是普通的咒語。”
小天狼星什麼話也沒話,他坐在沙發裡,垂着頭,齊肩的黑色卷發将他整張臉都藏在陰影裡,任誰都能看出小天狼星心情低落,他的朋友們退出房子,把空間留給了小天狼星。
進入一九八一年,情況沒有變得更好,在一次任務當中,因為叛徒的出賣,吉比翁.普威特被食死徒殘忍的殺害,更糟糕的是他們沒能找到這個叛徒,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可能會是害死你的兇手,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沮喪的事情了。
鳳凰社的士氣受到極大的挑戰,好在他們還有鄧布利多,這個睿智的老人總能引領着他們前進,同時,為了保護波特一家人,鄧布利多決定使用赤膽忠心咒把他們藏起來。
在總部的會議上,鄧布利多提出自己來擔任保密人,詹姆則更傾向于小天狼星,盧平卻提出反對的意見。
“就連食死徒都能猜到保密人會是小天狼星,況且小天狼星經常出外勤,我認為他不合适當保密人。”
小天狼星臉色發青,“你是說我萬一不幸落到食死徒手上,就會背叛朋友來保命嗎?”
盧平闆着臉,“現在不是講兄弟義氣的時候,而是如何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小哈利的安全。”
小天狼星氣得站起身,他怒視着坐在對面的盧平,“你是什麼意思?”
詹姆趕緊拉住小天狼星坐下,他對盧平說道,“月亮臉,我永遠相信大腳闆,保密人當然得是大腳闆。”
盧平張嘴,他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再開口。
接下來的會議,小天狼星和盧平都不再看對方一眼,直到會議結束,盧平想主動找小天狼星說話,小天狼星卻已經提前走了。
今晚值守總部的是詹姆和盧平,人們走後,盧平又一次提起保密人的事情,“詹姆,我認為保密人的人選你應該再考慮一下,哪怕是換成鄧布利多呢。”
詹姆一本正經的說道,“月亮臉,我信任大腳闆,從我和他第一天認識,我就知道他永遠值得我信任。”
盧平默不作聲,幾分鐘之後,他說道,“在去年和食死徒的一次戰鬥裡,小天狼星被斯内普的神鋒無影擊中,後來他獨自去追捕斯内普,回來時傷口卻完好無損,神鋒無影是斯内普自創的黑魔法,隻有斯内普知道神鋒無影的反咒。”
詹姆驚訝的說道,“你懷疑是斯内普給小天狼星療傷?梅林的襪子,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這可比小天狼星是叛徒更讓我難以接受。”
盧平垂下雙眼,他沉聲說道,“我們都知道布萊克一家的立場,他雖然被家族除名,可那畢竟是他的家族。”
“月亮臉,你可不能因為大腳闆姓布萊克就懷疑他是叛徒。”
盧平又一次沉默,他不願意懷着惡意揣測自己的好朋友,可是鳳凰社裡出現叛徒,這一切又太巧合,盧平不得不産生懷疑。
“好了,萊姆斯,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着樂觀的詹姆斯,盧平無奈的說道,“但願如此吧。”
一九八一年的下半年,鳳凰社和神秘人領導的食死徒進入最後的決戰,擔任了保密人的小天狼星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危險如影随形,為免成為食死徒的目标,他深居簡出,就連鳳凰社的外勤也減少了。
萬聖節前夕,鳳凰社接到情報,食死徒将會同時對魔法部和鳳凰社總部發動進攻,成敗在此一舉,鳳凰社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
戰前,小天狼星來戈德裡克山谷看望詹姆一家,他給小哈利帶來了新款兒童掃帚,還提出要更換保密人的想法。
“為什麼要更換保密人?”詹姆問道。
這個主意是小天狼星經過深思熟慮想到的,在波特家的房屋外面,有無數監視的食死徒,小天狼星一旦露面,一定可以引走大批的食死徒。
“别開玩笑了,我可不能把危險帶給你。”詹姆拒絕。
小天狼星嚴肅的對詹姆說道,“你得同意,我們不可能永遠藏在房子裡,隻有徹底打敗伏地魔,我們才能享受自由的生活。”
詹姆猶豫了,他看着客廳裡騎着飛天掃帚跌跌撞撞的兒子,小哈利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自由自在在陽光下奔跑,本來不應該這樣,都怪這該死的戰争。
“别猶豫了,我必須出去戰鬥,我受夠了這躲躲藏藏的日子。”
在小天狼星的堅持下,詹姆終于同意更換保密人,“換成萊姆斯吧,讓彼得做這個保密人實在太難為他了。”
小天狼星說道,“彼得更合适,他不容易受到食死徒的注意,何況——”
他停頓片刻,沉着臉開口又說道,“鳳凰社的叛徒始終沒有找到,我信不過萊姆斯。”
詹姆吃驚的瞪大雙眼,他想起不久前和萊姆斯的談話,那次交談的内容,他一直埋在心底,誰也沒有告訴,可他沒想到小天狼星也在懷疑萊姆斯。
小天狼星自嘲的一笑,“他是狼人,鄧布利多讓他去争取狼人族群,可狼人卻倒向了伏地魔,我真希望是我多心。”
詹姆翻了一個白眼,他用力捶着小天狼星的肩膀,“等戰争結束的那天,我要狠狠揍你和萊姆斯一頓。”
小天狼星不明所以,詹姆沒有解釋原因,隻是又捶了他一拳。
保密人還是被秘密換成彼得,萬聖節的這天,魔法部和鳳凰社總部遭到食死徒的攻擊,戰鬥正式開啟,當小天狼星出現時,果然吸引了大批的食死徒,他騎着飛天摩托,身後跟着追上來的食死徒,當他投入到戰鬥時,忽然覺得情形有些不太對,那些食死徒的戰鬥力太弱了,根本不是他往日遇到的那些對手。
他在迅速解決掉這些食死徒時,想要馳援總部,這時卻響起幻影移聲的爆裂聲,小天狼星用魔杖指着趕來的敵人。
——是斯内普,他沒有穿黑袍,也沒有戴兜帽,看着像是匆忙趕來的。
自從上次決裂,這是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見面,小天狼星舉起魔杖,他冷笑着說道,“斯内普,你不該來的,我說過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
斯内普滿臉慌張,他怒聲喊道,“你這頭蠢獅子,你是保密人,你怎麼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小天狼星遲疑了,随後對斯内普發出一記咒語,斯内普躲開了,小天狼星回聲喊道,“你的主子要倒台了,鼻涕精,你是來祈求寬恕的嗎?”
斯内普回敬他一記咒語,并道,“今晚黑魔王去了戈德裡克山谷,你最好保證你們的安全屋真的安全!”
小天狼星有些心慌,嘴裡卻倔強的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食死徒嗎?”
兩人一來一往打了幾個來回,都沒能真正傷害到對方,再繼續打下去毫無意義,斯内普扔下小天狼星,他決定親自去一趟戈德裡克山谷。
“别跑,鼻涕精!”
小天狼星沒有去追食死徒,他壓下心裡的不安,也跟着幻影移形,不過他沒有去戈德裡克山谷,而是前往彼得的住所。
後記
一九八零年五月十六日,陰冷潮濕的海邊洞穴,年輕的黑發巫師剛喝下毒藥,他在趕走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後,從水裡爬上來的陰将他拖下深潭,在沉沒前,青年痛苦的留下最後一句話,“媽媽,好疼啊——”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初,叛徒小天狼星在炸毀了一條街道後,殺死了鳳凰社的成員彼得,此次事故造成十三名麻瓜無辜慘死,遭到逮捕的小天狼星沒有被審訊,直接關押于阿茲卡班。
一九八一年的聖誕節,魔法界迎來和平,萊姆斯.盧平提着破舊的皮箱來到戈德裡克山谷,他在波特夫婦的墓碑前駐足,曾經的劫道者四人組,詹姆死了,彼得死了,小天狼星入獄,這個世界隻剩他獨自一人。
一九八二年九月一日,經過一年的審訊和調查,食死徒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鄧布利多的擔保下獲得自由,從今天起,他将重新回到那個對他意義深遠的地方——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