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硯知又是真的想請問這個世界有哪個直男會一直盯着男人的臉看半天,甚至在他慢慢靠近差點吻上去的時候還一動不動地待在他懷裡?
這算什麼?
日常直男,偶爾當gay?
蔣昭南看不懂祁硯知的眼神,更不想看懂,他現在隻覺得辛逾白這家夥簡直就是當代烏鴉嘴轉世,他說他那豔遇有可能是個男人,結果沒想到還真特麼是個男人。
更倒黴的是這男人似乎還是個第一次見面就想親他的gay,要不是緊要關頭他突然反應過來躲開了,不然這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可就真這麼稀裡糊塗地交代在這兒了。
想想就離譜,幹脆死了算了。
“話說,”祁硯知手撫在欄杆邊目光随意地打量着蔣昭南問道,“你真不是gay?”
“gay你大爺啊!”活了二十六年現在已經是某公司老總的蔣昭南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炸了毛,“我特麼是純直男,比鋼筋還直,根本彎不了一點兒!”
嗯,蠢直男,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祁硯知在心裡默默給他補充着。
“這樣啊—”祁硯知裝作很遺憾的樣子略微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眸,蔣昭南看見了,一眼也不留念,沒什麼表情地撇開了頭。
祁硯知卻在這時起了壞心思,故意擠進蔣昭南目光投射的方向一臉認真地開口問道,
“那你給睡麼?做下面那個,純享受那種。”
“你說什麼?!”蔣昭南瞳孔都被震驚到開始輕微地震顫了,淺色眼睛輕輕顫動時好似會浮起一層層透明的水浪,祁硯知看得有點入神。
然而蔣昭南卻死死盯着祁硯知的眼睛厲聲喊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而已,跟有沒有本事談得上什麼關系?
祁硯知不理解,但他還是邊繼續觀察蔣昭南的眼睛邊毫無負罪感地重複問了一遍,“你給睡……”
其實“睡”字還沒出口,祁硯知就被蔣昭南突然脫下來的西裝砸了個滿懷,更甚者蔣昭南氣得沒收住力,外套差點順着祁硯知的手臂從欄杆邊掉了出去。
“你特麼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還沒等祁硯知反應過來,蔣昭南立刻毫不客氣地罵開了,“都說了老子不是gay,不喜歡男的,更不喜歡不要臉的男的!”
“死男同給老子滾遠點!”
說實話,祁硯知有點懵,這種懵不是被蔣昭南罵懵的,開玩笑,就這種程度的辱罵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祁硯知懵是因為他沒想到對方還挺有脾氣,剛才把人圈懷裡的時候還以為他屬于長得硬性子軟那種,結果沒想到這人居然脾氣也挺“硬”。
蔣昭南才不管祁硯知在想什麼,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剛剛扔出去的西裝輕輕拍了拍,随後惡狠狠地朝祁硯知豎了個标準的中指。
祁硯知還以為蔣昭南這樣子是想再朝他罵兩句,結果人隻是撿起西裝重新披在肩上繞過他那條擱在台階中央的腿,邊下樓邊頗有些信誓旦旦地補了一句,
“況且就算老子是gay,那也絕不做下面那個!”
祁硯知:“?”
怎麼說呢?
有些話不說還好,一說就不對勁了,反正至少這句話,祁硯知是真品出了幾分欲蓋彌彰那味兒。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走遠了,祁硯知沒追,一個是因為他追上去準少不了再挨幾句罵,上趕着找罵這事兒他還暫時不想做。
另一個是因為他沒下去追的必要,這家夥走得急,沒發現剛扔他身上的西裝口袋裡還有一張名片,現在這張掉地上的名片被祁硯知給慢慢撿了起來。
順着名片正面印上去的燙金文字,祁硯知輕輕念出了聲,
“誼萊集團懷靖分部董事—蔣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