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柳目不轉睛盯着祈桓予的動作,眸光暗了下來。
“和你學的。”祈桓予拉着沈池柳的手按去自己的心髒處,感到臉頰上的手松了開,他再帶着沈池柳的手向下滑動,按到了自己的腹部,将腦袋靠在沈池柳的肩上,“我這算不算出師了?”
“算,學的倒是挺快。”沈池柳也不客氣摸了摸祈桓予腹中的肌肉,用一隻手攬祈桓予貼緊了他,“你的身材不錯。”
“嗯——”祈桓予悶聲應了聲,向下壓緊了些,臉頰因為沈池柳的誇獎,紅了起來,擡手卷了沈池柳的發絲在自己食指上,“你的心跳好快。”
“你也一樣。”沈池柳也将腦袋靠在祈桓予的肩上,“你相信故事會成真嗎?”
祈桓予又卷了一些發絲在自己手上,“看情況。”
沈池柳說起來了自己的故事,“其實我死過一次了,現在的我不是原來的我,但也是原來的我。”
祈桓予慢慢松開了手指上的發絲,心中生出來了愧疚感,“是我對不起你。我用餘生還你。”
沈池柳輕咬了一口祈桓予的耳尖,感到祈桓予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你得用行動表明。”
“定會。”祈桓予感到沈池柳有些低落,安慰道,“其實,同一位人,在不同的處境,習慣性格愛好目标等等,都會不一樣。”
“你不知道,我有一位對我很好的親人沒了,我很傷心,因為就隻剩我一個人留在世間。”沈池柳垂下來眼睫,慢慢說着自己的故事,“最關鍵在于,我明明很努力在學了,他為什麼不能再等等我,等我去救他。”
“那段時間,我真的很難受,恨自己為什麼不夠聰明。之後我隻能一直讓自己忙活起來,麻痹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傷心事情。”
“所以,我生病會這麼久,是因為我不想好起來,想就此離開。”
祈桓予耐心聽完後,心頭一緊,擡起來了頭,向外移開了些,看到沈池柳流下來的淚水,立即擡手替沈池柳拭去淚水,“我陪你。”
沈池柳模糊看去面前關心他的祈桓予,心口處的哽咽發不出聲,直破開心口上的傷口,真的很疼,他如今學有所成的知識,回不到過去,救不了人。
祈桓予擦幹淨沈池柳的淚水,“你不是一個人,以後我母後就是你母後,我舅舅就是你舅舅,他們很會疼人的。”
沈池柳回抱住祈桓予,本想緩一會心情,多年留下來的疲倦讓他先睡了過去,祈桓予聽見沈池柳漸緩下來的呼吸聲,松開了握住沈池柳的手。
他小心脫去沈池柳的外衣,放沈池柳在床上,用手撫着沈池柳的臉頰,能研究透徹心裡的人,自己的情緒不用想都知道會很糟糕。
照顧了别人的情緒,那你的壞情緒,誰來照顧?
祈桓予低下頭親了下沈池柳的唇,給沈池柳拉上了點被子,他們之間從未分過開,理應該如此相處。
次日早晨下起來了小雨,沈池柳去雞圈裡面挑了一隻胖雞,利索清理好雞的内髒出來,切成小塊雞肉,放進淘好的米一起煮。
待全部人醒過來,沈池柳做的雞肉粥已經煮好了,詩瑤和西甯有一時間不适應有人替她們煮好早膳,煮的人還是沈池柳,心裡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起來。
沈池柳有些開玩笑道:“住了這些多天,關系還是這麼陌生。”
詩瑤聽見沈池柳打算和她冰釋前嫌的話,低下了頭,原來隻有她覺得對不起沈池柳,沈池柳并沒有認為她對不起他。
西甯認真解釋了原因,她沒受過這等榮幸,平常皆是由着膳食堂統一供應,并不吃飯過地位比她高好幾層的人做的膳食,難免會不自在。
話一但說開後,詩瑤逐漸回到了以往與沈池柳相處的行為,沈池柳樂于接受不與他裝作陌生的詩瑤。
離開前的日子,空青眼睜睜看去變空的雞籠,心中糾起來一陣心疼,沈池柳毫不留情揭穿空青當時吃得是有多香,空青憤憤不平盯去宿主,強硬着說沒有。
回到尚書府内,沈池柳将祈桓予帶到了父親的面前。
沈路雲不明所以看去突然回來的沈池柳,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祈桓予,對上祈桓予時,臉色是一如既往的差。
“父親,我把人帶回來了。”沈池柳道。
沈路雲想起來了曾對沈池柳的說過的話,睨去沈池柳身側的祈桓予,怪不得他在宮中的事物輕松了不少,原是在讨好他。
送出去過生活的兒子,給他帶回來了朋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