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柳摘了些已經長成的菜,其餘地方他不願多看一眼,放在庖廚料理台上,走到藥房内端出來藥曬了藥材,鋪好在支架上面。
這時,沈池柳身側落下了祁桓予的影子,沈池柳弄好藥材,看去帶着怨氣意味的祁桓予,俯過身親了下祁桓予的眉心。
祁桓予瞪大了眼睛,心中帶着的埋怨瞬間消失不見了,他們才剛和好,沈池柳怎麼能親他。
“你若無事,等會我帶你去逛逛。”沈池柳笑着道。
“嗯。”祁桓予迅速斂回來臉色,臉上的熱氣并沒有散開,他看去笸籮上面曬的各種藥材,沈池柳一直喜歡鼓弄這些他認不出來的藥材。
看得出來,沈池柳真的很喜歡當大夫這份職位。
祁桓予伸手要那把折扇,“你把扇子給我。”
沈池柳不疑有他,把日常帶在身上的折扇放在了祁桓予的手心中,祁桓予指向扇柄上兩個模糊的字,沈池柳如實回答是“予柳”兩個字。
為什麼這兩個字模糊了,祁桓予猜得出來,定是沈池柳長久一直摩擦着這兩個字。
另一邊刻着是他的字,也許是認為刻出來的字不會模糊掉。
祁桓予拇指按在“予柳”兩個字上,問為何要寫這兩個字,要把他的字放在前面。
沈池柳不語,祁桓予低眸仔細想“予柳”是不是有什麼含義,霎時間他想起來沈池柳問過他,柳條的含義是什麼。
是對遠行人的祝福,也是送行者對再次重逢的期待。
也有很多其他意思,“柳”同“留”讀音相近,挽留的意思。
他在那時把柳條給扔了,拒絕了沈池柳的贈送,這也不能怪他,他沒有注意到對沈池柳的特别對待。
抿着唇,心中生出來懊悔之意,他對待感情一事,有些遲頓得多。
沈池柳見着祁桓予自己想着想着心情便不好了起來,不會是想到贈送柳條這個意思了吧。
雖然也有這個含義在裡邊,但終究并不是這個意思。
“你把我名最後一個字和你名最後一個字組合在一起,是把我放在心上的意思?”祁桓予想來想去,放棄了送柳條的含義,以目前兩個人的關系,想到了這一個層面。
春日的太陽曬起來不熱,也不能一直站在太陽底下,對眼睛不好。
“是這個意思。”沈池柳拉着祁桓予回到陰涼的地方,怕祁桓予多想,補充了一句,“我斟酌過你我的名字,剛巧可以成這兩個字,當然也有些您在前面庇護我的意思。”
祁桓予聽到沈池柳用了敬稱,不太高興,站在沈池柳面前,俯身咬了一口沈池柳的脖子,上面立即出現了一個紅印。
他咬完後,想起來沈池柳怕疼,給沈池柳道了歉,沈池柳沒感覺有多疼,安慰祁桓予道,有人治好了他敏感的痛覺,不用過于擔心。
兩人相約一同在鄉鎮處逛了會,祁桓予聽到某處山上桃花開了,拉着沈池柳一同去看。
沈池柳順着祁桓予的意思,他與桃花園主人有交情,提出能不能摘些桃花,桃花園主人樂意至極,給沈池柳指去西邊的山頭,那裡種着的是可食用桃花。
山上供觀賞的桃花樹大多是高樹,桃花瓣從高處時不時飄落下來,滿座山皆是桃紅色,許多人結伴出來欣賞這一番景色。
若想要拿走一份留影,可尋找前來尋找靈感的畫師,畫師不會放過鍛煉自己畫技的機會,也不會放過出名的機會,樂意免費為人作畫。
隻要求畫布上屬上自己的名字。
沈池柳拉着祁桓予穿過人海,去到西邊的山頭上,桃林守門人見到是沈池柳,與沈池柳打了一聲招呼後,遞來兩份袋子給沈池柳。
沈池柳謝過,帶着祁桓予走到桃花園裡邊摘桃花。
桃花園内的桃花樹低矮,方便進行采摘,沈池柳給了祁桓予一份袋子,祁桓予接過來老實摘起來了桃花。
回到醫館内,祁桓予不想沈池柳再忙于洗桃花,吩咐詩瑤和西甯去幫忙,詩瑤明白沈池柳要做糕點,十分積極去洗幹淨桃花。
沈池柳坐在院内的石墩上,祁桓予耐心給沈池柳的長發編成辮子,将幾朵桃花别在沈池柳的頭發上。
“你當真喜歡玩我的頭發。”沈池柳擡手碰了碰頭發上的花,向後背摸去這一辮子,摸到辮子上也别了幾朵花。
祁桓予滿意自己的手藝,“你的頭發長,很适合編成辮子。”
詩瑤洗幹淨了桃花,想問接下來該如何做,擡眼間看見又束了辮子的沈池柳,用手肘碰了西甯,“你看,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無數次。”
西甯同意點了點頭,“他們的關系,真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