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池柳醒了過來,喚門外值班的小厮端來膳食,十幾個時辰沒有吃飯了,他餓了。
等到屋門二次打開,跟在小厮後面的狐狸、貓、狼就鑽了進來,旁人見怪不怪了,也沒有阻止,空青在後也走進來,咬牙盯着那幾隻玩意,居然光明正大搶他主的注意力。
甚至那隻死狐狸,還鑽進到主的懷裡面,坐宿主的對面,“主,你不愛我了嗎?非要養這些玩意。”
沈池柳低頭看去懷中的狐狸,看了一眼生出怨氣的空青,“那段時間你沒回來,我隻要養着他們解解悶。”
“哦。怪我離開了。”空青看見宿主給他留了碗筷,也不客氣,順手就吃了起來,邊吃邊說,“現在祁桓予知道是你修改了他記憶的事情,祁桓予要找你算賬了。”
沈池柳吃着飯菜,面部改色道,“想找便找。”他還挺期待祁桓予來找他。
祁桓予腦内的海馬體,關于他和祁桓予的記憶還存在,隻是被隐蓋住了,祁桓予能分清真假記憶嗎?
能分清記憶且還能喜歡他,他願意跟祁桓予走。
求一個祁桓予對他真正的喜歡罷了。
晚飯過後,沈路雲找到沈池柳,說明在冬至這一天,不用跪了,先前是他沒有考慮沈池柳的想法,害的沈池柳因為這件事情,幾次受了風寒,和沈池柳道了歉。
也提了這是沈雲野提出的提議。
沈池柳看去面前的父親,善解人意道:“父親,沒有關系的。傳下來的規矩就應該遵守,這不怪您。”
沈路雲看去這懂事的沈池柳,心裡面更加不是滋味,他欠沈池柳太多東西了,突然想到沈池柳也到了娶妻的年齡,“要是你遇見了如意的人,大可帶回來給我瞧瞧,我不會不同意。”
沈池柳眸子裡面滿是面前略帶關心他的父親,“好,我一定帶回來給父親看。”
沈路雲點了點頭,背着手離開了,雪地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腳印,白雪漸漸蓋住了沈路雲的身影。
“簌簌——”樹上的雪掉落了下來。
沈池柳走到屋外,雪花灑在了沈池柳長發上,他看到地上積起來的厚雪,想反正睡不着,堆一個雪人玩玩。
他蹲在地上,用手扒拉一大推的雪全部到一處地方,搓着一大個圓出來,再搓出另一個圓時,見到地上出現了一道黑影,擡頭看見是沈雲野來了。
沈雲野見到兄長一大截長發掃到了地上,皺了會眉,提醒道:“哥,你頭發怎麼束起來。”
“啊?”沈池柳放下了手中的雪球,将後面的長發挽到前面來,低頭看去,還真全部拖地闆了,拆了頭上綁的發帶,将長發以一個丸子的形式,紮在頭上。
見沈雲野還沒有走,道:“雲野,你幫我尋兩根樹枝和一個胡蘿蔔,我就快弄好了。”
沈雲野看了一會忙活着的兄長,答應了下來,那回來樹枝和胡蘿蔔後,見兄長早已經推好了雪人,沉默遞給兄長想要的東西。
沈池柳接過依次給雪人按上了手和鼻子,眼睛用兩片樹葉代替,捏了捏被凍僵的手,扭頭看去沈雲野,道了冬至這天的謝謝。
“哥,我們進屋聊。”沈雲野看去沈池柳凍紅的手,怎麼也不帶厚手套,就出來推雪人了,指責了起來,“哥,你下次要記得帶厚手套。”
“知道了。”沈池柳将雙手收在沈雲野看不見的地方道。
沈雲野說了當今發生的事情給沈池柳聽,沈池柳在旁邊認真聽着,沒有插口沈雲野一直說不停的話。
一個時辰後,沈雲野怕是耽擱了兄長的休息時間,停下了話題,沈池柳在沈雲野走之際,問:“這次回來留幾天?”
“留半個月左右。”沈雲野知道兄長因為一些事情,不會久呆尚書府,也反問兄長道,“你呢,什麼時候離開?”
“兩天後。”沈池柳回答道。
*
祁桓予聽到了沈池柳回來後,又離開了,命小四盯着沈池柳會去到哪裡,方便他自己去逮人。
若是現在貿然去逮人,萬一沈池柳又躲到其他地方去了,可就不好了。
祁桓予約莫等了兩天左右,拿到了一份地址,年後的春季,便帶着人朝着這一處地址去了。
路上又花了兩天時間,祁桓予走到了“醫館”的大門前,走進去四處張望着,看見院子内有位人睡在躺椅上休息,臉上蓋着一把折扇,看不清面貌。
看去身邊硬要跟過來的詩瑤,詩瑤立馬領會主子的意思,上前詢問,“這位公子請問……”
“你們别去打攪他诶。”張盼日輕聲跑過去,連忙阻止這三位人,好不容易哄得生病的沈池柳出來曬曬太陽,如果吵醒沈池柳後,他不想再哄沈池柳了。
哪裡有人生個病,半個月不見好,而且還在快要好的那一刻,自己又把自己弄生病了,可苦死他這位師父了。
沈池柳睡得不踏實,聽見聲音後,擡手拿開了折扇,坐起來迷糊看去站在前面的祁桓予,祁桓予變化太大了,他沒有一時認出來。
隻認為祁桓予是前來找他看病的人,啞聲道:“把手伸出來。”
祁桓予确定了好幾下,面前的人是沈池柳,還有沈池柳是在和他說話,有些困惑看去沈池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