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可貴。”蘇芩還是認為祈桓予有些稚嫩,不懂得往後想想,“畢竟是我們想占他們的家園。”
“他們就不想占我們的家園嗎?”祈桓予用手指去方圓五十裡外的地方,那是小七給他送來的消息,看去蘇芩,“這裡他們紮有營,沒有企圖,你當他們在這裡度假?”
蘇芩對上祈桓予的視線,沉默不語,這事她還不知道,搜尋工作很大,基本是一個月更改一次地圖,現在是十月中旬,她擰緊了眉頭,“要重新更改計劃。”
是她疏忽了,擴大領土是每個君王都要做的事情,他們也不例外。
十一月初,大雪紛飛,身處在西北方向的長孫鳳鳴接到了祈望城讓人送過來的幾大箱過冬的物品,西北地區比東北地區嚴寒更甚,若是沒有保暖的物品,能活活将人給凍死。
長孫鳳鳴向來的人打聽有沒有給太子殿下那邊送上一些,來的人道,“那邊送上了些,大将軍不用擔心。”
“我知道了。”長孫鳳鳴擺手讓人離開,命人務必将保暖物品送到每個人的手中,他坐在火盆旁,揉了揉腿上的疼痛。
前十幾年的冬天,趕路時不小心他掉進河裡,被人撈起來後,身邊沒帶有軍醫,強忍着繼續趕路,再加上後面的忽視,加重了腿傷,救不回來了。
每到冬天,雙腿有些受不住這兒的寒冷,頻頻産生難忍疼痛,歎了口氣,至少幫祈望城做完事,他該尋個地方偷閑了。
這會兒,長孫鳳鳴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扭頭看過去,是沈雲野搬回來了一個大箱子,蹙了眉,不明白為什麼要搬回來。
沈雲野将大箱子搬了進來,望去長孫鳳鳴,有些委屈起來,“大将軍,這是皇上特意給你的。你怎麼能看也不看一眼,就讓人給送下去了,害我大老遠又給送回來。”
長孫鳳鳴聽着沈雲野的哭訴,笑了會,“多謝沈雲野了。”
沈雲野在原地搓搓手,等到身體有些暖回來了,走進火盆旁蹲着,說出的話都冒白氣,“太冷了,讓我暖暖。”
火光照在兩個人的臉龐上,長孫鳳鳴先開了口,“我這邊得到消息,元國要聯和起蠻人,攻打我們西部地區。過了這個冬天,沈雲野你帶人往南走。”
沈雲野靜想了會,三國和平得好好的,非要貪自己不該貪的東西,
他不滿起來,“君王們非要搞事,後面受苦的都是我們。”
長孫鳳鳴也是這個想法,各國的君王就不能消停一會,簽的和平協議根本約束不了他們,依舊是我行我素。
冬季一過,沈雲野立即帶着人往南邊趕路,在路上就聽到了元國已經攻打他們西部的消息,沈雲野加快了腳步,等他們順利趕到時,替西部的百姓殺出來重圍。
但一座城池被鮮血染了紅,成為了死城,沈雲野站在城門上方,望去這守下來的死城,握緊了垂下去的手。
為什麼非要打,受傷的終是這些無辜的百姓。
身邊落下了一位影子,沈雲野擡頭看去他,聽到他說,“沈将軍,這裡的百姓早已遷到安全位置,這裡澆上的是我們的血。”
西部地區淪陷了一城,很快傳到了祈望城的耳朵裡面,祈望城瞞着這個消息,一點也沒有透進京城半步。
祈望城摩擦着手上的闆指,眸底的陰冷一閃而過,笑了起來,這可是他們先犯的境,算不得他挑起來戰争。
不過還要再等等,等到民怨開始爆發,才能名正言順攻打他們兩個大國。
同一時刻,石灣郡的城門外出現了大批的流浪者,蘇芩聽着城門外的怨聲,她從沒收到過哪出地方鬧過饑荒,不敢放他們進來。
祈桓予因為這件事情,和蘇芩大吵一架,他想放這些人進來,不管是不是錢國派過來的奸細,對他們有用。
兩人吵了幾天後,還是軍師喬伊兒出馬,勸說蘇芩把他們放進來,詳細說了具體的好處,蘇芩才勉強信上一些,又聽到喬伊兒的再三保證不會出事,蘇芩放了流浪者進來,還送了些吃的給他們。
就這麼一放,好好的郡成了流浪者的天下,流浪者也不身懷感激,那處地方被搶劫了是有發生,蘇芩每次想管,但終是讓喬伊兒給攔下了。
蘇芩皺了眉頭,還是忍不住找到了喬伊兒,“還不到時候?”
喬伊兒搖了搖頭,“隻要不出現傷亡,讓他們繼續。後頭再傳出來,那些是敵國派來禍害我們這兒,接下來我們順利出兵。”
“盡量快些。”蘇芩實在是不想應付這些事情了,整日有人和她抱怨。
春季末,如喬伊兒所料,這兒的百姓受着流浪者的幹擾,又聽到是敵國派來這些人,是想破壞他們生活,紛紛坐不住了,參兵的數量多了起來。
沒等蘇芩懷疑這些流浪者是自己人安排的,剛巧不巧,聽到了前方出現戰事,要她立刻派人前往支援。
蘇芩讓祈桓予帶人先去前方支援,這是皇上給她的命令,若是祈桓予能力不足,死了,皇上保證不會扯到他們蘇家。
有了這等保證,蘇芩不能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