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笑了笑沒有說話,坐直了身體看去海面上翻起來的浪花,最近都不聯系了,她還以為三殿下死了呢。
想了會,和沈公子告辭,邁着大步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沈池柳靜靜坐着,海鷗站在他的肩上,眨着眼睛望着廣闊的海面。
不久後,海平面上空,飄來了烏雲,夏霧嗅到空氣中的味道不對勁,擡眼望去,看到了一大片烏雲,這是海潮要來了。
“走了走了,等會要下雨了。”夏霧連忙對三個人道。
“主,别看了,要下雨了。”空青出現在宿主身邊,見到一隻海鷗站在宿主肩上,海鷗看了眼這突然出現的人,撲打着翅膀飛走了。
“好。”沈池柳站起來拍幹淨自己的衣服,聽見沙灘上的人大聲叫喚着,海潮要來了,速速離開海邊。
看了一眼祈桓予那邊,見到他們也起身回去,放下了心。
大雨來得很快,他們沒來得及郡守府内,已經下起了磅礴大雨,空青提前拉着這些人,在聽書樓落了腳。
“你臉上有沙子。”沈池柳對祈桓予提醒了這麼一句話。
祈桓予愣神,擡手摸去臉上,摸到細小的顆粒,撚在指尖上,咬了唇瓣,耳朵冒出來粉。
怎麼不提前和他說,害他頂着帶着沙子的臉,走了一路,看着挂着笑意的沈池柳,“沈太傅,你就知道看吾笑話。”
“是這樣的。”沈池柳認可道。
祈桓予剜了一眼沈池柳,喚着西甯找一個隔間,他要自己呆着。
容容眼尖看到漂亮哥哥臉色有些黑了下來,也沒敢要求他和自己處在同一間客房内。
沈池柳聽着樓下說書人講的故事,情節一直以一種想不到的結果在反轉着,成功勾起來了他的興趣。
你以為的反派已經死了,當所有人大塊人心的時候,卻有人發現反派“面具”之下是正直的主角。
開始為主角的死憤憤不平時,合力刺殺面前的“主角”,反派真正死亡時,你以為終于結束了。
其實不然,這隻是一個開端,反派沒有真正死去,主角也沒有死去,在幻境中,他們兩人心照不宣面對面站着,如同照鏡子一樣,勾了唇角。
他們皆是同一人,一人是令人敬仰的大人物,另一人是住在溝裡面的老鼠。
你還在生氣,為什麼會有這種人活在世上時,故事中的人們合力向着染成血色的天空,擊破這一層幻境後,是晴天。
他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反派與主角兩人與衆多的人們對視上,立場又接着扭轉了起來……
故事到這裡已經結束了,說書人離了場,外面下起的大雨也停了下來,後面是唱戲的部分,戲的名稱隻有一個字,《恨》。
空青吃覺得這故事确實有點意思,屬實沒有想到主角和反派是一個人,也更加沒有想到那是一個幻境,最大的boss看起來像圍剿反派與主角的人們。
故事未完待續,還有反轉也不一定,空青心想。
另一間,祈桓予走下了樓,好奇向人打聽了這說書人的來曆,結果沒有人知道說書人究竟是什麼人,他們隻知道每日這個時辰,說書人都會來這說上一段故事,收夠了錢,随即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能找到這位無影無蹤的說書人。
祈桓予對這個故事有些熟悉,才感興趣問上一問,見沒有人知道,有些不甘心放下了這篇故事。
他認為結局可能是……無限重生,直到迎來真正的結局。
祈桓予回到郡守府中,見到一大箱的蔬菜瓜果,大部分是送給他的,小部分送給遠在北邊的祈慕辰。
難得,這裡的百姓還記得祈慕辰的情。
祈桓予喚來小四,讓小四想辦法将送給祈慕辰的東西,給祈慕辰送過去。
小四目光緊盯着沒事幹的西甯,這不合理吧,非要他這個暗衛去送是不是。
“你們一同去。”祈桓予吩咐道,“還有,将這幾堆送給我的,運到西北方的駐紮營地。”
小四聽到這個地方,一下子改變了表情,樂呵呵應下了這件事情。
西甯點頭,“是。”
在臨江郡的八天時間,說快不快,又到了該離别的時候了,馬車停留在郡守府外,沈池柳一幹人與這裡的人們告了别。
沈池柳在馬車上忽然想起來鐘施樂的事情,有些抱歉起來,有人叫他看着鐘施樂,他因為一直外出沒有從沒有打聽過鐘施樂的事情。
他問空青,鐘施樂如今怎麼了。
空青有些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宿主,“他現在回到鐘家了,鐘家主對鐘施樂的态度很好,還把鐘施樂及冠之事給補上了。”
沈池柳認為就這樣吧,人家都把事情全部安排好了,還讓他護着些人,根本不用他護着一點。
沈池柳看去空青,“祈年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