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裡面祈年初依舊曬着太陽,雖還處在三伏天日子裡,但巧今日雲層多,太陽算不上太大,祈年初收到親信周待衛遞過來地密信。
祈年初打開瞧了一眼,眸中的水光似要泛濫成災,睫毛在上下顫着,鐘牧唐真是做事不考慮後果,還要牽扯到旁人。
祈年初把信低揉成一團,扔在茶杯裡面,他眸子裡印上低張慢慢在熔化,直到消失不見。
信紙由糖制成,遇水即溶,且存儲時間為一天。
把熔了糖紙的茶水倒在地上,不久出現前來覓食的螞蟻,即後成了一小團螞蟻的聚集地。
周待衛看着小主的舉動,小主把茶壺中滾燙的熱水澆在成團螞蟻那裡,瞬間惹得螞蟻四處亂跑。
眼見到往旁邊跑的螞蟻就要跑到小主身上了,周侍衛瞳孔一振,立馬前去把小主扶到遠離螞蟻的一旁。
周侍衛道:“小主,要不要我去幫幫他。”
祈年初擡手抹開周待衛扶着他的手臂,輕輕搖了搖頭,視線集中在那被熱水澆的地上,還會有幾隻膽子大的螞蟻再次來到原來的地方,頭上那細長的觸角感知不到甜的氣味,便離開了。
“這次就不必幫了,他用不着我事事都要插上一腳。”祈年初帶着些氣惱說出來這一句話,本就蒼白的臉硬生生氣出來了薄紅一片,他說完移開視線,也不算是什麼威脅到生命地大事。
就在這時,有婢女前來傳話,說是宮中的李禦醫前來了,祈年初有些困惑,李禦醫不是因着前朝一些事情,很少為宮中的人行醫,成了宮中人人所知道的散醫。
周待衛不便見人,向小主告退一步。
祈芝芝正在處理下朝路上出現的凹槽,若不是她手中的蠱蟲還沒有養好,定給三哥來上一隻,她才不做這種吃力又難處理地破事。
祈芝芝處理完後,聽來了李禦醫來到,朱唇一笑而過,太子哥哥也算上是遵守了約定,不然她在臨江郡應付三哥的話,就白費了。
李禦醫在心裡面罵罵咧咧跟在前面帶路的四公主後面,被那個兔崽子幾壺酒給收買了,他可真夠出息的。
李禦醫走來五殿下前面,恭敬道:“五殿下安好,太子叫臣前來給你診脈。”
祈年初看見頭發白了的李禦醫,但背還是挺直,不曾彎下,心中明白了幾分李禦醫前來的意圖,笑着道:“那我在這裡謝謝太子殿下了,李禦醫,這邊請。”
祈年初做出來一個請地手勢,請李禦醫走到房裡面去,祈芝芝不好跟着進去,來到剛才祈年初坐着的地方,忽瞟到地上的水漬,臉上溢出來擔憂神色。
莫是不小心打灑在地上的,她感覺年初病情有些嚴重了,在昨天她親眼見着年初吐了好多的血,全是血紅色的。
李禦醫跟平常太夫一樣,手指直接搭在五殿下的手腕上診脈,他最煩給人診個脈要搞上薄手帕,更有甚者用上蠶細線。
一腳邁入病症的人,又高貴到那裡去,祈國對女子的保護律法已很完全,他認為這根本是不必要的行為,這病愛看不看。
祈年初在一旁安靜等待李禦醫的告知,李禦醫眼珠子在不斷轉動,眉頭皺得很深,他怎麼感覺不像是中毒的迹象,倒像是讓人給下蠱了。
他在南疆那邊待過一些日子,偷偷研究過各類蠱蟲,又給五殿下診了幾下,明确了結果,沉聲道:“五殿下,你這是中了五覺蠱,并且是一出生便種下的。”
*
【五殿下沒有中毒,中的是五覺蠱。】
沈池柳聽到後,在心中思考着怎麼又是蠱,皇室中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給皇子下蠱。
空青知道宿主的性子,救與不救,二選一的話,很可能會選擇救下來,不會管那人是好是壞,先救好再另說。
【宿主,如果你想救祈年初,要盡快。那什麼醫術比較高的李元修,頂多延長到兩年時間。】
沈池柳摸着空青腦袋,“怎麼說?”
【五覺蠱,潛伏時間為14年,發病為之後的一年。祈年初正值15,如果李元修不來,他可能不到16就故去了。先是把好的血全部吐幹淨,但吐血期間身體素質快速下降。】
【不再吐血過後,會先失去味、嗅、視、聽、觸覺,就算不死,失了五感的人也不會活得很長。】
沈池柳在思考這件事,很快有了結論,在皇室中根本沒有“虎毒不食子”的說話,他放下空青在地上,“看情況而定吧。”
沈池柳忙活完今日的事情,他提前吩咐詩瑤在明日早晨的時候,去到怡竹坊那裡買幾份糕點回來。
第二日清晨。
藥童已在藥房裡面煎好了藥,沈池柳來到藥房親勞親力把煎好的藥倒出來,剩餘的藥渣,藥童負責倒去相應的地方處理掉。
就在藥童一人處理陶器裡面的藥材時,突然藥童被一位人打暈在一旁,他把藥童弄成睡覺的動作,在把陶器裡面的藥材倒在一個木制盒中,轉身離去。
空青在附近樹上看着這一幕,來的那個人是太子身邊的暗衛,這下又有事要宿主去做了,宿主每天根本忙不過來。
說實在的,它有些心疼了。
突然,空青聽到些微的動靜,已經是第二次來逮它了,正好讓宿主清一下府中懷二心者,一張網撲向空青所在的地方。
空青把腳下的枝幹弄斷,“咯吱”一聲倒地,它并沒有躲開,選擇被網給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