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予看了一眼沈池柳,耳尖聽到對面沈雲野弄出來低聲笑意,顯然是在嘲笑他的身高,接着又瞪了一眼沈雲野。
這兩兄弟真是一家人,白天讓沈雲野提了一嘴他身高問題,晚上又讓沈雲野提了他身高,帶着些脾氣吃着碗裡面的飯。
這麼一天時間相處下來,孟悅對這位太子有些好感,沒有了先前見面的緊張,和着太子聊天。
祁桓予邊吃邊應着孟夫人的話,還要時刻面對沈池柳的督促視線,他承認此刻心情不悅,但漸漸也被心中不知名情緒給代替了。
說不清楚的情緒,祁桓予不會讨厭這份情緒,他還想着如何才能延續下去。
這是在深幽東宮裡面經曆不了的事情,深宮裡面人人自危,為了生存不惜出賣親近之人,有甚者甚至出賣自己。
白天做農活時,不難否認生活在底層的人,很是幸苦。
但是他們的民風淳樸,不會隻關注自家裡面有幾畝地,若是看到有人需要幫忙,沒有利益交換,大公無私前去幫忙不管認識是否。
這些是祁桓予觀察得到的,還有親身經曆得知,他的沈太傅有心了,當真實現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在想着,祁桓予聽到沈池柳的一句話,差點咽不下去口中的飯。
“容容,你為什麼叫我哥哥,叫他為雲野哥哥,叫他确是漂亮哥哥,而不是太子哥哥。”沈池柳閑得無聊,問出來一個他比較好奇問題,這也是那兩人好奇的問題。
“嗯……”容容把食指放在鼻子尖處,微仰頭仔細想了一下哥哥說的話,暗地裡瞄了一眼祁桓予方向,見他沒有什麼動靜,想到後食指撇開一邊,回答哥哥的話。
“叫哥哥是顯得親切,就是……友好的稱呼。叫雲野哥哥是禮貌,容容要做一個懂禮貌的人嘛。叫漂亮哥哥就是因為他長得“很漂亮”,漂亮哥哥眼睛和容容一樣,都是圓亮的,很……可愛,還有就是長得真的好像一個瓷娃娃。”
容容仔細解釋了哥哥的話,話裡面一些字詞加了一些重音,例如“漂亮哥哥”、“可愛”、“瓷娃娃”,說的過程中還附加不知從哪裡學來的老成動作。
沈池柳覺得容容做出來的動作挺可愛,而容容的解釋讓人忍俊不禁,小孩子的思維有些跳脫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是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臉這麼紅是熱的還是羞的,他覺得容容說得不錯,靠近祁桓予小聲說道,“确實又好看又可愛,瓷娃娃一樣。”
見到祁桓予放下碗筷眼睛瞪大看着他,臉頰粉紅粉紅,像一隻炸毛的貓,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道:“我-父-皇-怎-麼-讓-你-當-上-太-子-太-傅-的?”
“本事”沈池柳不逗他了,怕祁桓予真的炸毛起來,真收拾不過來飄飛的毛發,離了一些距離,盤問道,“臣有些記仇,誰說的這一句,臣是拘泥于尚書府裡的池中柳。”
這下換到祁桓予說不出話來了,這句話是他說的沒錯,那時的他十分不喜歡文人隻知道說着“之乎者也”,還要擺弄我什麼都懂的樣子。
再加上他從不喜沈池柳,自然要憑借誰也不敢得罪他,在母後生辰禮上面諷刺幾句沈池柳,讓他下不來台,好滿足他的私欲。
最主要的時為了提醒一些人,别來找他套近乎,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祁桓予的臉漸漸回到原的溫度,遠離開來沈池柳這個人,他和沈池柳發展成這樣不冷不熱的關系,是他意料之外的之外。
輕浮,不可理喻,口不擇言等等,他也發現,沈池柳像是報複他似的,就對着他一個人是這個态度,對别人倒是客客氣氣,規規矩矩。
晚飯過後,這裡來了一個沈池柳不太想見面的人,宋婉秋看到沈公子在這裡十分熱情打了一個招呼,又自來熟和着其他人打招呼。
宋婉秋沒有因為這裡有地位高的人,而用不同的方法對待,和孟悅說着還要不要魚,她家裡面還有可以在送一些過來。
孟悅微笑搖了搖頭,打趣道,她這兩天吃的皆是魚,再吃下去就要成魚了,弄得粱萍哈哈大笑。
宋婉秋和着孟悅說起一些關于女人話題,沈池柳離她們比較近一些,自覺遠離以免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廳堂裡面用來照明的油燈,讓着一些外面晚風吹過,撲閃起來,增添上了幾分靜谧,混着外面暗下來的夜色。
空青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閉起眼睡在地上,容容蹲在地面,手拂過空青茂密毛發。
天不早,沈池柳不在這離多待,粱萍見他離開時,叫住了他。
“沈公子,明晚要不要和宋姨一起去趕海。”宋婉秋眯起眼睛笑道,話是對着沈公子說的,視線掃過了在這裡每一個人。
沈池柳回答正有這個想法,惋惜和宋婉秋說,他的手受傷了,隻能在旁邊幹看着。
宋婉秋說着沒關系,人去到哪裡就行,沈池柳看了沈雲野和祁桓予,沈雲野同意一起去,祁桓予也一同前去。
其實問不問祁桓予都一樣,他是一定以及肯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