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變異的啟明張着血盆大口朝離得最近的許鶴眠咬來,許鶴眠拉着暈倒的李書記,擋住他的動作。
無法咬人的喪屍隻好伸出手抓向許鶴眠,似乎是想抓爛他的手。
見狀白吱吱趕緊将它亂來的手一把抓住。
喪屍終于動彈不得,許鶴眠示意宋晚寒開門。
因為手使不上勁,他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将車門打開。
幸好其他人都在幫忙控制喪屍,門一打開季雲柏就立馬急轉方向,一個甩尾,變異的喪屍被甩出去半個身子,但手依舊還在死死抓住車門,掙紮着想要再次進來。
許鶴眠擡腳用力一蹬,一腳将他踢飛出去,喪屍被摔在地上連着翻滾幾圈,掙紮着還想要爬起來,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許鶴眠又動作利索地将滿臉是血已經變異的李書記扔了出去,探身關上門,動作迅速一氣呵成。
危機這才解除。
.......
雖然解決了喪屍,但是車裡沒有一人說話,氣壓低到極點。
“其實在被咬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死了,之後的他也不再是他了。”見衆人陷入了低迷,柳塘星出聲安慰。
這是自屍潮爆發以來,大家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屍變,還是自己的朋友,現實狠狠地給了所有人一巴掌,仿佛要告訴他們:災難面前,沒有例外。
“等一切平息,我們再安葬他們..活着的人要帶着他們那份繼續向前。”宋晚寒語氣認真,說這話時,他側頭看向柳瑭星,擡手輕拍他消瘦的肩膀。
聽出他話裡的安慰,柳瑭星會心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他剛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想到施柔一直沒有動靜,猛地回頭去看。
見此衆人也是一驚,紛紛将目光望向施柔,一臉緊張。
但施柔隻是安靜地閉着眼睛,氣息平穩。
秦豔道:“大概是朋友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腦供血不足,上車沒多久她就暈了..你們别太擔心,我看她沒什麼别的症狀應該過一會兒就會醒了。”見她确實沒有變異的症狀衆人這才勉強放心。
車子就這樣在黑夜中開了幾個小時,施柔是被雷聲驚醒的。
此時車子正開在陡峭的山間,沒有路燈,隻有幽暗的車燈,山裡的路不好開,一個又一個急轉彎,此時又下起了大雨。
車上除了自己和白吱吱,沒有一個人睡覺。
“前面過不去了。”季雲柏緩緩停下車,前面的路被泥濘擋住,普通轎車根本開不過去。
“還有多遠?”宋晚寒看向窗外,四周一片昏暗,雨大到根本走不了。
“從這上去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的車停在家門口的車庫裡,從前面的路口過去,需要走一段山路。”季雲柏左右查看情況,索性已經到了村口,下面的路他十分熟悉。
“走嗎?一直呆在車裡,遇到塌方就麻煩了。”宋晚寒回頭問大家的意見。
雨實在是大,許鶴眠看着懷裡熟睡的白吱吱,輕聲提議:“雨太大了,山路不好走,不如先在車裡等一會兒,大家都休息一下,等雨小了再走,我記得來時有經過了一段較空曠的路,先把車開過去吧。”
衆人都覺得有理,季雲柏随即掉了頭。
這一段路四周沒有什麼障礙物,離山體也較遠,相對比較安全。
“大家都睡一會兒吧,現在雨這麼大,我們不如先養足精神。”想到這幾天大家都累了,柳瑭星轉過頭柔聲道。
因為少了兩人後座空曠了不少,許鶴眠依舊抱着白吱吱,見他睡得臉頰泛紅,他緊了緊手臂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你們安心睡吧,我來守着,有情況第一時間叫醒大家。”宋晚寒整整精神,說完側過頭湊近柳瑭星,低聲耳語:“靠着我睡一會兒?”
“我來守吧,你們都睡一會兒。”施柔休息了一路,此時還算精神。
“柔姐,你醒啦...你之前好像暈過去了,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柳瑭星關切問。
施柔笑着搖頭:“我沒事,你們休息吧,有情況我叫醒大家。”
宋晚寒還想推脫,柳瑭星拉住他的手臂,幅度很小地搖搖頭,随即轉頭朝施柔道:“那就麻煩柔姐了。”
施柔點點頭,轉頭看向窗外。
秦豔靠着座椅,臉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了,這一路她都沒說幾句話。
白吱吱的頭無意識倒向一邊,許鶴眠忙拖住他的腦袋,見他依舊睡得昏沉,他勾起唇角,笑得寵溺又縱容。
黑夜關上了世界的燈,磅礴大雨間,衆人在滴滴答答的雨聲中,陷入了夢鄉。
秦豔睜開眼,無聲地看着車外滴落的雨,搖晃的樹。
施柔好像并沒有發現她醒着,秦豔也沒開口說話,車内安靜的沉默着。
白吱吱在雨聲中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眼是許鶴眠近在眼前的臉,五官深邃劍眉星目,他閉着眼,呼吸平穩,隻是在夢中也始終抱着自己,沒讓他有任何不舒服。
白吱吱真的太愛他了,迷戀地上前親親他的鼻尖,接着又安心地靠回他的懷裡繼續睡了。
許是先前的事,柳瑭星睡得很不安穩,夢裡宋晚寒被喪屍咬得渾身是血,再也不認識他,他猛地驚醒,臉色煞白。
許是感覺到他的不安,宋晚寒在夢裡下意識擡手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柳瑭星傾身看看四周又看看車内的衆人,見大家都還在閉目養神,他這才放下心來。
小心地将宋晚寒搖搖晃晃地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不一會兒身邊就萦繞着他獨特的體香,不知不覺,柳塘星再次陷入了昏睡。
昏昏沉沉間他感覺到宋晚寒又在輕拍他的後背。
這次他沒再夢魇,睡得十分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