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原本哐哐往下掉的電梯突然停了下來,燈光再次亮起,屏幕穩穩停在第三層。
感覺到天旋地轉停住,許鶴眠緩緩睜開眼,又拍了拍懷裡的白吱吱,白吱吱也後知後覺地睜開眼。
不知是不是秦豔剛剛驚天動地的一腳,電梯居然奇迹的停在了第三層,并且沒有再往下的趨勢。
秦豔依舊是躺在地上的姿勢,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姐!我唯一的姐!”白吱吱崇拜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狼狽地躺在兩人腳邊。
頭頂的兩人完好的站着,互相抱着對方,此時正默契地低頭看着腳邊的自己。
把一輩子開心的事都想了一遍依舊無用,秦豔表情比方才要死時還要差。
“姐!您請起~”見眼前人不知為何臉色越來越差,白吱吱忙狗腿地将她扶了起來。
見人站好,白吱吱松開手,沒想到秦豔頭一暈,又要往地上摔。
許鶴眠下意識就要抓住她的手,到眼前卻又猛地停住,改成抓衣袖,衣服被大力扯到了胸口,衣領被撕扯開,漏出裡面黑色的内衣邊。
“砰!”
許鶴眠慌忙松手,白吱吱下意識捂住他的眼睛。
因為失去支撐,秦豔再次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場面再次陷入混亂。
“豔姐!”白吱吱不忍地閉閉眼又趕緊去扶。
秦豔反應巨大地擡手拒絕:“不必!”
白吱吱的手突兀地停在空中,秦豔倔強地扶着扶手,艱難地爬了起來。
“..姐..”白吱吱剛開口又閉上了嘴,擡眼瞪許鶴眠。
許鶴眠抿抿嘴,難得地有些不知所措,在白吱吱的眼神脅迫下開口:“豔姐...對不住..”
“姐...眠眠不是故意的..”白吱吱也跟着道歉。
秦豔擺擺手不願多說,開口提醒:“先開門!”
兩人這才想起眼下還有更艱難的處境,許鶴眠上前查看:“門有縫。”
說着擡手用力往兩邊掰,身後兩人趕緊上前幫忙,待幾人都出了一身汗,門才被打開了一些。
許鶴眠輕松将白吱吱舉起,白吱吱探頭往外看,小聲道:“外面很黑,看不清..但我們應該是卡在半道了,再打開一點應該能爬出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幾人裡最瘦的秦豔側着身第一個爬了出去,
她眯眼适應了一會兒眼前的黑暗,空蕩蕩的樓道裡空無一物。
她趕忙回身掰門,三人裡外合力,門很快被打開了一大半。
許鶴眠舉起白吱吱,白吱吱手一用力,靈活地爬了出去。
門外兩人興奮地擊了個掌,探身就要一起拉還在最後的許鶴眠。
“後面!”許鶴眠的身體剛被拉出來一半,長期訓練讓他很快适應了黑暗,一眼就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後的喪屍,他緊張地高聲提醒。
“嗷——”歪着頭地喪屍張開嘴朝秦豔白皙的脖頸咬去。
“砰!”白吱吱舉起一旁的滅火器就朝那喪屍頭上重重一敲。
無奈那喪屍長得實在太高,白吱吱隻打到了他後背。
那喪屍飛快轉頭就要朝白吱吱咬,下一秒身體就被踢飛出去。
許鶴眠不知什麼時候爬了出來,正一手扶着樓梯,隻靠臂力将身體懸空,用沒傷的那條腿利落一踢。
身後的盆栽也同喪屍一起倒地,陶瓷瓶被砸得粉碎,巨大的聲響回蕩在樓梯間。
知道此地已不宜久留,三人以最快的速度下樓。
......
另一邊的大禮堂,宋晚寒和柳瑭星站在門後。
門很重,還有些生鏽。
三、二、一..
兩人默契在心裡倒數,用盡全力将門往前推。
“滋——”
門因為生鏽發出刺耳的聲響,并且有越往前推聲音越大的趨勢。
柳瑭星猶豫了一瞬,宋晚寒大喊:“不要停!快推!——”
說話間,裡面已經有少數喪屍被門聲吸引,他們麻木的轉動頭,紛紛看向門口的兩人。
原本麻木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瘋狂,張開血盆大口就開始往前撲。
宋晚寒先一步将一側的門推到底,柳瑭星使出渾身力氣,門卻像卡住了一樣,怎麼也推不動了。
宋晚寒看出不對,跑到他身邊,試圖和他一起用力往裡推。
眼看着喪屍越來越近了,門卻一動不動,柳瑭星絕望開口:“一定是因為之前的爆炸..門關不上了!”
顧不上其他,幾乎是下意識,兩人牽住彼此的手轉身朝出口處跑。
身後的喪屍紛紛追上來,一隻跑得奇快的高大喪屍很快就追上兩人,幾乎是下意識,柳瑭星側身擋在宋晚寒身前,巨大的沖力将他撲倒在地,頭被狠狠撞在地上,撲倒他的喪屍瞬間張大了血口,宋晚寒撿起腳邊的石頭朝它腦後狠狠砸去直到血肉模糊才停下。
身後,越來越多的喪屍被吸引從大禮堂跑出來。
某一刻柳瑭星感覺自己正被人抱着,迷迷糊糊間好似看見宋晚寒滿是汗水的臉,金色的頭發被風吹向腦後,汗水滴在他的臉上,與記憶中的畫面重合在一起。
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隻知道自己一直被緊緊抱着,從未被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