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合當初在藏書閣找到了前一任破天劍道修煉者的下場,文昭之猜測,聽劍她,大概是沒有辦法直接取人性命。
想到這裡,又聽聞聽劍去了萬奇嶺,文昭之這心就一直落不了地。
以師姐的性子,若是去了那裡,肯定又要得罪一大群人,樹敵這麼多,誰都有可能下死手,這讓他如何防備?
這麼想着,文昭之心裡就是一陣翻湧,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咳咳!”
氣血上湧,引來了幾聲咳嗽,把旁邊正在喝酒的風于止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去叫人,就看着文昭之雙目閉合,整個人沒了動靜。
他面色一白,葫蘆直接掉在了地上,右手連忙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有呼吸。
“師兄莫急,我無事。”文昭之虛弱的聲音響起,“隻是想起點别的東西。”
“哎呀!你說你!一驚一乍作甚!”風于止松了口氣,将自己的寶貝葫蘆撿了回來,“要是沈師叔知道你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非扒我一層皮不可。”
文昭之閉着眼,整個人有氣無力:“師兄今日來找我,還有事麼?”
被他這麼一提醒,風于止一拍腦門道:“哦,差點忘記了,還真有件事情。”
“師兄請說。”
“還記得我之前說讓你跟我去邊境巡視的事情麼?”風于止說着,拿出一枚玉牌橫在文昭之面前,後者微微睜開眼睛,聽着他繼續道,“今日我正好發現宗内有弟子需要一株無暇露草,就在四荒邊境,正好沈師叔說你的傷還有半個月就能好了,怎麼樣,小師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無暇露草?那是制作中品丹藥的材料,劍宗附近就有,為何非要去四荒?
對于這個近期出現頻率過高的地方,文昭之有種下意識的排斥,于是他便推辭道:“今日遭難,我還是不給師兄添麻煩了。”
“诶!不麻煩不麻煩。”風于止連連擺手,“巡視邊境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帶上你也不說是順手的。”
“這……”文昭之面露難色,還想推辭。
“小師弟,你這是不給師兄面子是吧。”風于止見他還想拒絕,原本輕松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着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文昭之見狀心裡一緊,正要解釋,就見他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
“看你這樣子,師兄我怎麼會對一個病人威逼利誘呢。”風于止重新靠在了木桶邊,聲音比方才低了不少,“你知道三宗交流會麼?”
聽到這個詞,文昭之的眼睛一瞬間瞪大了。
三宗交流會,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與己而言,那是他有機會能拿到道天心法完整版的地方,與宗門而言,那是決定了接下來半百年不周界話語權的活動。
“聽說過。”他輕聲道,“師兄為何提及這件事情?不是還有十餘年才舉辦麼?”
“正是因為還有十餘年,所以現在才要提。”風于止語氣嚴肅道,“前些日子宗主收到了消息,刀宗主柳汗青和術宗主尋白老人聯名提議,這次三宗交流會能參與的弟子隻能在凝丹期。宗主師伯與兩位師叔商量後,今日已經給他們遞了消息,表示同意。”
聽到這個消息,文昭之的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說不得是因為疼,還是因為這個棘手的消息。
“早些年因為與四荒邊境相接,所以咱們也派了不少弟子去抵禦獸潮,損失慘重。這也就導緻了宗門弟子實力青黃不接。凝丹期的弟子現在也就隻有聽劍師姐,雲師妹,我,以及三名内門弟子。元嬰期和化神期倒是有四名弟子,不過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出來活動,原本宗主師伯是打算讓他們出戰的,現在術宗和刀宗這麼提議後,他們便失去了參賽資格。”
“那為何要答應呢?”文昭之不解,“莫非師尊他們覺得,隻派凝丹期弟子出戰的勝率比元嬰和化身期弟子出戰勝率更大?”
“算是吧。”風于止笑了笑,“畢竟我們可是有聽劍師姐在呢。”
文昭之沒有接這句話。
“不過呢,小師弟,術宗和刀宗在凝丹期的弟子也不少,所以僅靠我們六個人是不夠的。”風于止看向文昭之的眼中多了些關切,“駱師妹已經去曆練了,咱們所以你得好好養傷,然後跟師兄我去邊境走一走,明白了麼?”
“為何要去……”文昭之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