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歸西頭山,月升潮平湖。
青石關隘經過一次血洗後,熱鬧終于取代了死寂。
随着乾雲被帶走,那些來偷襲的修士們群龍無首,很快就被未央誠他們擊退。而潑墨樓和五韻樓的及時支援,使得原本空落落的關隘再次充盈起來。
精神緊繃了許久的未央誠直到此時此刻才終于松懈下來。
放松過後,自然就是連着兩天的宴席。
修士的宴席與凡人相似,又有些不同,尤其是有五韻樓和潑墨樓的宴席。
靈酒自然是少不了的,酒過三巡,一些面帶紅暈的五韻樓弟子就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樂器,不知道是誰吹響的第一個音符,随之而來的就是弦樂陣陣,引得四周靈氣慢慢聚集。
似乎是得了靈感,旁邊的潑墨樓弟子也拿出了自己的墨筆,一筆水墨,一畫丹青,提筆便将仙境帶入衆人面前。
未央誠一連喝了三杯佳釀,興緻正濃,竟是一躍至人群之中,皮鼓砰砰作響。
靈氣仙境,伴之鼓聲陣陣,一時間所有人如癡如醉。
躲在角落的駱青也被同門拉着灌了好幾杯靈酒,不消一會臉頰就染上了紅暈,雖有些頭重腳輕,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她瞧着眼前如仙宮一般的景象,歪着頭想了想,悄咪咪地拿出了萬器樓制作的上品留影珠,将這一幕悉數錄下。
剛錄完,旁邊一個女修就倒在了她身上,頭枕着胳膊好奇道:“駱師姐,你在做什麼?”
“噓,我剛想到一個賺錢的法子,别耽誤我搞錢。”駱青嘟囔了兩句,将人推開,然後扶着牆站起來,“你不是跟他們跳舞去了麼,過來作甚?”
女修嘿嘿一笑,拉着她的胳膊順勢起身,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當然是有好事情找師姐你了。”
“什麼好事?”駱青收好留影珠,不經意道,“莫非你勾搭上哪名五韻樓的仙子了?”
“五韻樓的小仙子算什麼。”女修拉着駱青的手,示意她跟自己走,“莺莺燕燕哪裡比得上真正的美人。”
駱青不明所以,但聽見美人二字後,走得比女修還快。
沒辦法,誰讓她就是這麼一個專一的人。
專一喜歡美人的人。
兩人前後腳遠離宴席,很快就來到一個隐蔽之處,而在那裡早就等着三人,兩女一男,見她們過來更是連連招手。
駱青一看見他們,酒瞬間醒了一半。
嚯,都是熟人。
什麼熟人?
自然是一起喝酒看美人的熟人。
“快點快點,等會晚了就錯過了。”三人之一的女修神秘兮兮地開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幹啥呢幹啥呢?”駱青被她勾起了興趣,四處張望後納悶,“不是說有美人麼,怎麼四周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這不就去麼。”另外一名女修用手肘頂了一下旁邊男修的胳膊,“小竹子,帶路!”
男修腼腆一笑,領着她們走小路上山。
剛走出兩步,駱青就發現不對勁了:“等會,我怎麼瞧着,這路有點眼熟啊?”
“你當然眼熟啊。”最開始說話的女修酸溜溜道,“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往這裡跑麼。”
“是我想跑麼,分明是那喬席雲抽……”駱青說到這裡,另一半酒也醒了, “你們去找他幹什麼?”
“偷看美人出浴啊!”拉着駱青過來的女修也開口,“剛才小竹子看見喬席雲的童子又給他打水去了,你說現在大家都在關隘内喝酒,山上不久沒人了麼,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麼?”
駱青一聽,立刻停下了腳步:“我不去了。”
四人腳步一頓,最先開口的女修奇怪道:“怎麼了?這種事情你平日又不是沒幹過,還是說……”
她說着湊近了幾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駱青:“還是說,你已經看過了?”
話音剛落,另外兩名女修瞬間捂嘴驚呼。
“什麼啊!那冰坨子每天恨不得把衣服鑲在身上,我看什麼啊。”駱青連忙擺手。
她知道這群狐朋狗友早就懷疑她跟喬席雲有些什麼,但天地良心,那個冰坨子每天就知道煉藥煉藥,使喚她搗藥搗藥。
幾天下來,美人濾鏡早就碎了一地。
“那沒事,你現在不就有機會了!”女修拍了拍她的肩膀,“雖說你之前與美人獨處,沒有跟姐妹們共享榮華,但姐妹們有了富貴也不會忘記你。”
“什麼跟什麼啊!”駱青甩開她的手,“我不去,你們也别去。”
“為什麼?”四人疑惑,“你不去就算了,幹嘛攔着我們。”
駱青歎氣一聲,故作神秘道:“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啊。你以為喬席雲為什麼整天一副冰山樣子,實際上他身上也就那張臉可以看。”
“啊?你展開說說。”
面對四張好奇的臉,駱青咽了口水,心道:喬席雲啊喬席雲,我可是為了你好,你以後不準别怪我造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