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宗衆人震驚的目光下,柳玄空手持金色撞鐘,整個人懸浮在這半空中。
同一時間,陣内的靈氣像是看見了什麼香饽饽一樣,不要命地往柳玄空身邊湧去。靈氣凝聚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了五色水霧,将其團團包住。
“這……”
離他最遠的姜百西面色突變,他是第一個感覺到自己體内靈氣消失的人。
而他好像開了一個頭,自他之後,彭嘯同樣面色大變,兩人竟然齊齊從空中摔下。後者還好,有東院弟子攙扶着。
前者是真的慘,南院弟子巴不得避嫌,早就離得遠遠的。這一摔下來,臉朝地直接砸在了石台上,好半天沒有緩過來。
兩人之後,越來越多的弟子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我的靈氣怎麼沒有了?”
“我的靈氣呢?”
“發生了什麼!”
【哐當嗪擦。】
三環刀落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失去了對抗力的彭水遙一個沒收住,直接跌坐在石台上。
“水遙,你沒事吧?”彭嘯帶着剩下的東院弟子與她彙合,面色怪異地看着被水霧包裹住的柳玄空,“這厮做了什麼?”
“不知。”彭水遙搖頭,“爺爺,我體内靈氣已經完全消失了,你如何?”
彭嘯面色有些難看:“尚有補充,休息片刻即可。”
話雖如此,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也是,以往靈氣入體的速度比靈力耗費的速度要快,哪怕靈力耗盡,最多打坐片刻就能恢複。而現在,他感覺自己的靈根處已經成為了幹涸之地,而名為靈氣的細流根本無法灌溉。而習慣了前者的彭嘯,此刻隻覺得别扭。
彭水遙接過旁邊弟子遞上來的丹藥,一口吃了下去。
丹藥入口,竟也沒有以前入口即化,靈氣頓時充盈的感覺。
一潭死水,什麼都沒有發生。
“彭院主,彭長老。”正在這時,柳汗青在柳玄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你們無恙否?”
“承蒙宗主擔憂。”彭嘯道,“我等無事,隻是這陣法甚是怪異,依……”
他話還沒說完,後方突然傳來了慘叫聲,而這聲音,他恰好認得。
是東院弟子的慘叫聲。
衆人回頭,一抹紅色猝不及防地闖入衆人眼中。
隻見一名東院弟子倒在血泊之中,頭和身子已經分了家,那腦袋滾到了一名女修腳邊,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容因驚恐而扭曲。
女修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了一眼,當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殺人者,徐多梁也。
與尚在試圖弄清狀況的幾人不同,他因靈氣消失的詫異隻有短短一瞬,而後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機會。
三環刀在手,他提刀就砍了一個礙事的弟子,然後揮刀就朝柳家父子而來。
彭嘯手持雙斧,見他殺到立刻擡斧抵抗。
彭水遙也反應過來,可以召集東院弟子擋在柳家父子跟前。
徐多梁對他們的抵抗視而不見,一心隻想取柳玄相性命。
手起刀落,很快原本還算幹淨的石台上多出了道道血痕。
姜百西這個時候終于從高中墜落的眩暈感中掙脫出來,見徐多梁那砍瓜切菜的架勢,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當下抹去臉上的血沫,嘿嘿一笑着加入了這場屠戮之中。
相較于需要以防守為主的衆人,徐多梁和姜百西要考慮的就不多了,他們隻管将眼前障礙一一清楚即可。
一時間,濃厚的血腥味立刻從石台處蔓延開了,不消片刻,整個城池都充斥着血腥味。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雷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彙聚在了一起。
“這是……”看着這一幕,柳汗青不禁面色大變,“凝丹期雷雲?!”
此言一出,正在與彭嘯纏鬥的徐多梁也瞥了一眼天上的雷雲,頓時狂笑道:“哈哈哈哈,不到百歲的凝丹期修士,柳宗主你有眼無珠啊!”
聽得此言,柳玄相面露難堪,越發覺得自己的五靈根不夠看了。
此前他還在為自己一舉突破築基而欣喜,沒想到還是差了柳玄空許多。
雷雲凝結,很快就有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朝着靈霧沖去。
閃電沒入靈霧,很快就沒了動靜,就在衆人不得其解時,又有三道閃電忽然落下,這一次直接劈開了靈霧。
霧氣散去,隻見柳玄空盤腿而坐,原本隻能捧在手掌的金色撞鐘不知何時已經變大,将人完全罩住,為他擋下道道雷劫。
而那些被披散的靈霧也沒有全然消失,它們從團狀化作環狀,圍繞在柳玄空周圍,似乎也正在突破鐘罩。
不僅如此,更多的靈氣也在朝着此處彙聚。
突然,一名弟子面露痛苦之色,雙手捂着腹部,開始在地上打滾。
一人,兩人,三人,很快就倒了一片。
起初彭嘯幾人還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但很快柳玄相也面露痛苦倒在了地上。
而最開始發作的那名弟子,此時已經失去了生機。
“不好!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