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駱青指着不遠處已經被水墨包裹成球的地方,足尖一點就落到了青竹和墨紅兩人跟前。
“放開我們!”墨紅見她過來立刻朝她喊道,“你敢傷我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駱青一臉寒意地看着她,“你一個藥童子,平日裡我不跟你計較,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啊啊啊!”墨紅剛要說話,忽地感覺到自己被劍貫穿的地方傳來陣痛,低頭一看,已經黑了一片,“你做了什麼?”
“毒。”駱青道,“我與你們不過玩鬧,但你們想對我師弟不利,那别怪我出手。”
青竹比她冷靜些,他見駱青動了殺心于是連忙開口:“你要與風月樓為敵?”
“哈哈哈,笑話!”駱青左手食指一動,墨紅的慘叫聲再次傳來,“你們什麼身份,今日就算我當着風月樓樓主的面殺了你們,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你!”墨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一點毒,隻會發作三天,子時發作,忍過去還有條活路,忍不過去,就去死吧。”
駱青說完轉身就走,而随着她的離開,捆住青竹的綢緞也慢慢松動滑落,最後像蛇一樣遊到了駱青的腳邊,慢慢纏了上去。
兩人來到那由水墨彙聚的球前,似乎是感應到她的到來,水球竟是從兩邊裂開,最後化作溪流回到河中。
聽劍站在他們前面,手持黑劍盯着河對岸的月牙色身影,隻分了個餘光給兩人。
這一眼就讓她樂了:“師弟,你這是怎麼了?”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文昭之抱着駱青的大拇指,坐穩後揮着小拳頭道,“但是我生氣了,師姐,揍他!”
聽劍眼眸彎彎,笑道:“好嘞!”
說完提劍就沖了過去。
隻見她足尖輕點河面,眨眼間就越過江面,來到喬席雲面前。
喬席雲面前也出現了一柄由水墨聚集而成的劍,朝着聽劍的手腕刺去。
聽劍騰空閃過水墨劍,劍身與足擦肩而過時,她擡腳勾住了劍柄,腳腕一動,就把那劍甩了回去。
喬席雲伸手夾住劍尖,手腕轉動,水墨劍瞬間散去,化作三隻猛虎。猛虎長嘯,直撲聽劍。
面對來勢洶洶的野獸,黑劍化作黑芒,直接刺穿了一隻猛虎。同時她一腳踢中撲上來的猛虎的腹部,将它踢飛,打中了第三隻猛虎。
被刺穿的那隻哀嚎一聲,再次化作墨水流向另外兩隻猛虎。
一瞬間,它們的身形大漲,已經超過了尋常猛禽的尺寸,比他們之間最高的喬席雲都高出了半個頭。
“唉,再玩下去,術宗的人應該要來了。”聽劍見狀不僅不慌,反而頗為遺憾地來了這麼一句。
喬席雲不為所動,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聽劍也不指望他會相信。
她說完這句話時,那兩隻猛虎已經撲了上來,一左一右咬住了她的右手和左腿。
“師姐!”文昭之不由得抱緊了駱青的手指。
“我沒事。”哪怕被咬住,聽劍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多了些興奮。
隻見她雙手結印,輕輕一個“破”字從口中而出。
一瞬間,眼前的景象瞬間停滞下來。一直以來都面無表情的喬席雲忽地緊張起來。
原來在這一刹那,他突然失去了畫中世界的掌控權。
黑劍回到了聽劍的左手,隻見她輕飄飄地揮出一劍,劍風劃過猛虎,它身上的墨色竟然如同沙子般簌簌落下。
不僅是猛虎,整個畫中世界都開始慢慢褪去色彩。
就在這時,聽劍再次出手,對着喬席雲的腹部就是一腳。
“這是師弟要求的。”
這一腳竟是将人踢出了畫中世界,失去了施法者,整個畫中世界轟然崩塌,他們再次回到了小院中。
“喬道友,今日若在别處,我一定殺了你。”聽劍收了劍,從儲物袋裡翻出了一個琉璃燈送了過去,“所以,這個留給你。”
這是喬席雲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是這個時候他捂着腹部,摔在地上,低着頭,沒有人看見。
“師妹成年時親手制作的伏龍琉璃燈,世上就這一盞。”
聽劍說完,視線轉到駱青以及她身邊已經恢複原樣的文昭之身上,有些遺憾道:“唉,怎麼就變回去了。”
文昭之沒有理她,隻是意外地看着她身後默默收好琉璃盞的喬席雲。
“他……”
聽劍回首,上下瞥了他一眼,唇角一咧: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