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昭之現在的目力,他清楚地看見下方不遠處有一名青年修士正被捆綁在樹上。
此人面容枯槁,不見外袍,一身灰溜溜的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
文昭之看了一眼手中的占翠,最終還是決定下去救人。
“道友!咳咳……救命!咳咳咳……”
被捆着的人看見他過來,暗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不顧自己已經幹裂的嘴唇大聲呼救。
文昭之見人如此,立刻催動腳下靈力朝他飛去。
忽然間,幾道飛光從那人對面的樹林中襲來,直撲文昭之背部。
文昭之心裡一驚,同時腳底一轉,堪堪避過突襲。同時手中一翻,一柄青色飛劍化作青光飛進樹林之中。
飛劍離掌不到一息,一道帶着殺意的靈氣從他身後再次襲來。
這次文昭之毫無準備,雖然應變及時,但還是被傷了左肩。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半個胳膊。
偷襲之人正是方才被捆住的那厮。
“築基初期的小子。”說話間,他臉上的灰色如潮水般褪去。此時再看此人,哪有方才瘦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的樣子,一身腱子肉,看着就不好惹,“竟然能躲開這一擊,有些天賦。”
說話間,樹林中也出來三人,皆是精壯漢子,将文昭之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啧”了一聲,嗤笑道:“所以說老大你這招過時了,以前我們兄弟四人合力,殺個築基巅峰綽綽有餘,現在隻能騙到一個築基初期的小毛孩。”
文昭之看着這四人,發現他們中三人都是築基中期修士,而在他的左斜方的人倒是與他一樣,是築基初期。
然而這人并不一般,因為他的手中正拿着文昭之的飛劍。
文昭之見狀立刻嘗試着将飛劍召回,可那玩意就像是睡死了一般,怎麼都沒有反應。
他垂眸,拿出了自己最常用的劍。
“這可不是普通的小毛孩。”奪走了他飛劍的人說道,“這飛劍上有劍宗标識。”
“呵,原來是劍宗弟子。”剛才說輕松殺了築基巅峰的那人聽見後瞬間兩眼放光,看向文昭之的眼中充滿了惡意,“那就更要殺了。”
“小子。”他朝着文昭之喊道,“為了讓你死得明白點,老子先跟你說好,死了後要報仇也别找我們,要找就去找你們那個什麼勞子師姐去。誰讓她跟我們有仇。”
雖說對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文昭之就是知道,他說的是聽劍。
“還說什麼以後出門報她名号沒人敢惹,這還隻是同門就有殺身之禍了。”文昭之在心裡默默念着,臉上更是一臉被什麼不幹淨東西沾上的悲催樣。
“哈,看起來是個明白人。”那人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笑了,“小子,你跟聽劍什麼關系啊?”
“私生子。”文昭之木着一張臉,語不驚人死不休,話音未落,四張符箓就齊刷刷出現在他周邊,下一秒,符箓化作閃電朝着四人飛去。
“卧槽?!”四人被他的回答驚到了,一時間竟然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待意識到不對時,閃電已近在眼前。
雖說這閃電威力不強,但四人還是紛紛祭出法器抵擋。待回神後,四人再朝着文昭之所在方向看去,發現這人早就跑了,遠遠看去隻剩下一道背影。
“媽的,這小子耍我們!”方才笑着說要殺他的漢子此刻已是滿臉通紅,被氣的。
說着就率先沖了出去,另外兩人也緊随其後,倒是奪了文昭之飛劍的那人沒有急着動。隻見他仔細看了看那柄飛劍,回想起當年那個坑了他們四兄弟的女子相貌,再想起方才文昭之的面容。
再想起她十月懷胎育兒的樣子……
他的臉一瞬間扭曲了。
并非出于嫉妒或者愛而不得,實在是這畫面太難以想象。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腦補過度,讓他失去了對飛劍的掌控,使得那劍跟突然睡到一半突然上鋪塌了一樣驚醒,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一邊,文昭之也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抱着不甘心的想法又召喚了一次飛劍,這次竟然真的有了反應。
這飛劍雖然不是他的本命法器,但用着順手,要是被人這麼奪走了,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小子!站住!”
飛劍回來的喜悅還沒過去片刻,文昭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不過若是因他一句話就乖乖停下來,那文昭之一開始就不會跑了,乖乖站在那等着被砍就行。
要是第一下沒有砍死還會忠告一句“再來一次,用點力”。
此時追着他的人皆是築基中期,他并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應付,而且此處已經快接近占翠指向的地點。若那處不是核心所在還好,若因他們打鬥而暴露秘境核心,對文昭之來說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所以得把人引開。
文昭之腳底生風,同時一口氣掏出了八張方才的雷電符朝着後方打去。
為了這次秘境之行,他自己花了三天三夜,制作了不少初級符箓,數量之多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從一開始畫一張毀兩張到後來一口氣畫出五張,其中辛苦……好像也沒啥。
無他,唯手熟爾。
當然,還有雲蘇葛細緻入微的教導。
三人驅散雷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看見數張符箓化作雷電朝他們襲來。
“這小子是特麼仙二代麼?這麼多符箓燒錢玩?”這是三人腦中唯一的念頭。